实在河北宣帅并不节制海路帅司,也不节制任何一个帅司,只是海路市舶制置司是武好古一手从一个市舶司做起来的,以是各方也就默许了他的权力。
武好文皱眉道:“来日北伐应当以陆路为先吧?但是也不见哥哥在清算河北军上有甚大行动啊。”
武好古这是把三佛齐市舶司当作了一起转运使司在用了!
“大哥儿的治军果是峻厉啊。”武好文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想:这些小武官要不要向官衔比他们大的文官施礼呢?
至于南洋巡检司,天然是统领战船队和陆战佣兵了!现在我们驻扎在三佛齐的战船统共有18条,都是‘招财’型的桨帆战船。陆上的兵士约有3000人,大多是放逐而来的,也有一些是从各地雇佣来的。”
街上除了百姓,另有很多穿戴红色军袄戴着范阳笠的官兵,都是骑士学院的生员。骑士学院现在已经是端庄的官办军学了,名义上归都军机司统领。不过实权还是在慕容忘忧、慕容鹉、西门安国这些武好古的亲信手中。
“河北整军急不得的,”武好古说,“河北军盘根错节,并且又无田土可授,不能希冀甚么。现在只待河北四路本身清算,将十二万人的员额压到十万以下,如许哥哥的宣抚司就能拿到两万新军的员额,编出四将新军就没有题目了。”
武好古转头看了眼兄弟,“你能如许想最好了……官家让你做海路帅司,就是看中了咱俩兄弟同心。
当然了,如此庞大的船队的开消也是个天文数字。光是35000官兵,一年的开消就得几百万缗。如果不是守着三佛齐海峡,海路市舶制置司是不管如何都养不起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的。
“本来如此,”武好文点点头,“这是新规吗?”
哥哥的河北宣抚是权小责大,如果再没一个能批示得动的帅司,那可真就要误了来日北伐的大事了。”
武好古也不完整拿他当部属,天然也是客气的号召。晁说之现在是以文资在当伎术官,在大宋宦海上肯如许自降身份的文官也真没几个,何况他还是正牌的进士。
在“船厂道”的两侧,另有专门修建的垫高的人行道。人行道就修在车马道旁的排水水沟上面,用大块的青石板铺就,只供行人,不能走车马。在人行道的外侧,则是一间间新开出来的临街店铺,发卖的都是一些糊口用品,也有很多开着吃食铺子。因为时近年关,很多开在东城厢的工厂作坊都提早给工人节了月钱,有很多还分外多发了一两个月的月钱作为奖金。因此人行道上到处都是兜兜转转想要购置年货的百姓。各种铺子的伴计老板,也都亮着嗓子在门口呼喊。这股子贩子气和热烈劲儿,几近都快赶上开封府了。
通往商市城内的门路是石造的,铺着大块大块的条石,马蹄子踩在上面都是吧嗒吧嗒的脆响。门路非常宽广,能够并行四台马车,门路中间竖着低矮的石柱,是用来将门路豆割成“上行”和“下行”两部分的。“上行”是供通往界河商市方向的车马通行。“下行”则供通往界河大造船厂方向的车马行走。
武好古的宣抚仿佛是尊木雕泥塑,除了建立宣抚司衙门、宣抚司总军机房以外,就仿佛在混日子。
告别了晁说以后,二武兄弟就上了马,带着侍从往界河商市而去。此时已经是夏季,并且邻近年关,界河也早就封冻上了。不过界河商市却还是非常热烈,哪怕是城外的工厂作坊云集的处所,这个时候也繁华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