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个粉本,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应当是敦煌石窟壁画的粉本。”
“此画,唱价两万缗,可有人要吗?”
“画上没有跋,没有款,没有印,安晓得是画圣真迹?”陈佑文问。
两万缗不是小钱,不过对于“吴道子真迹”而言倒是很便宜的。在唐朝前期的时候,吴道子的画就值这个价!
而郭京的身份也不难猜到,他是个很快就要授官的无品武臣,该是进武校尉、进义校尉一级。这个级别的武官在西军普通都给能征善战的厮杀汉在做,你们是打不过的!
“鄙人想看一眼《醉罗汉图》的本来。”
刘无忌笑道:“不瞒待诏,这画是不是吴道子的,没有人能说清楚。不过能把罗汉画到这类境地,可称画圣吗?”
王诜和米友仁一先一后看了画,都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就回身上楼,没有回本身的包间,而是进了刘有方和刘瑷地点的雅间。
从高俅手中接过画卷,刘无忌便蹬着椅子站上了桌子,把画卷高举过甚。
陈佑文不愧是“老书画”了,一番批评,不但公道松散,并且还不着陈迹地把《醉罗汉图》的两大卖点之一――吴道子真迹给拿掉了!
“让老夫和小米也看看吧。”
“机宜,能给他看吗?”郭京问刘无忌。
陈佑文接过画卷,悄悄展开,公然是《醉罗汉图》的绢本,绢色泛黄,显得古扑陈腐,但是保持得很好,没有发霉和虫蛀的极限――考虑到此画出自气候枯燥酷寒的西北,倒也是普通的。
天气,将明。
刘无忌抱着个画卷,在后跟从,显得谨慎翼翼(实在是有点惊骇),应当是度量重宝。
“仿佛另有一张桌子空着,是给我们留的吗?”刘无忌稍稍有点严峻,不过语气听着还是挺平静的。
还点出了此画另一大缺点:无款、无跋、无印!
“这画,入**侍省的刘副都知要了,还望各位行个便利!”
郭京冲陈佑文拱拱手,大马金刀就往椅子上一坐,随后才是刘无忌坐下。
李唐从陈佑文手中接过画卷,也细心旁观了起来。
“另有人要看吗?”刘无忌又喊了一声。
“鄙人翰林丹青院待诏直陈佑文,见过二位大官人。”
“陈待诏,让老夫也来掌一眼吧。”
“机宜,”郭京假装不知,转头问刘无忌,“翰林丹青院待甚底直的,是个几品官啊?有没有你官大啊?”
以是这画真正值钱的,还是罗汉的上半段身材部分。
不过能画出罗汉下半身的“吴带当风”的画师,在眼下开封府就有好多,画卷做旧对大里手而言也不难。
能把人的身材画得那么好,那么真的画师,陈佑文是想不出有谁的,就是吴道子也做不到!
陈佑文、陈宝父子,这时候也到了那张空着的桌子中间,瞥见郭京等三人走来,陈佑文便施了一礼。
听到这话,陈佑文的眉毛就微微一挑,看着刘无忌的眼神,多了几分尊敬。
这古玩书画能不贵吗?
“待诏直不是官,”刘无忌摇着纸扇子说,“得熬到出职才是个官。”
王诜和米友仁双双呈现在了楼梯口,王老驸马又道:“高俅,去把画拿上来。”
说完后,他就把画卷双手偿还给了陈佑文。
“哈哈,洒家谢了。”郭京一拱手,拎着“吓人剑”就大步向前,一看就是粗鄙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