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云指了指书案前的坐位,“坐吧”。本身率先坐了下去。
配房的里间,本来应当是卧房的处所只放着一张庞大的书案,除别的再无别的装潢。
因而,宋仁义便毫不踌躇的将这账簿烧了个洁净,连灰都倒入井中,当真是连渣都不剩。而他这一行动,也早已在冷云晖的算计当中,以宋仁义这般谨慎之人,必定不会在如此伤害之际还保存这些要命的东西,只要他将这些东西毁了,那冷府与他便再无牵涉,冷云晖便可尽力对于他。
冷云晖想到本身现在正服从于他,也算是他的部属,便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唤道:“见过四皇子。”
没错,宋仁义背后的权势恰是三皇子司马天睿,而非四皇子司马天云。司马天云特地上书天子要求从宽措置宋仁义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能完整断了宋仁义后路的戏。
江浙一带向来富庶,而杭州的繁华又是此中俊彦。宋仁义在杭州郡太守这个位置上坐了数年,收敛了很多财物,此中一大半都交给了三皇子,而三皇子也曾承诺于他,再过两年便想体例让他升至江浙巡抚。
进得钱庄,早有小伴计认出冷云晖,忙上前引着冷云晖向内院走去,这里不过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看起来与普通的店铺并无二致。小伴计并没有领着冷云晖前去正厅,而是走向了东侧的一间配房,到得门口,小伴计冲门内恭敬的说道:“主子,冷至公子到了。”
司马天云对冷云晖猜出本身的身份一点也不吃惊,毕竟冷云晖是他选出来的,如何能够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只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固然本身不想卷入这纷争,但是那些皇子又如何能够放过自家这号称江南首富的经济气力。就算不是四皇子迟早也会有其他皇子呈现,只能怪本身当初没有早一些策划,如果能早一些体味众位皇子的心性、脾气,本身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所幸的是,这位三皇子与当今圣上有同一个弊端,就是多疑。以是,四皇子在三皇子正想体例救援时先上书天子,表白要救宋仁义的态度,还说此人很有才调,辖区内次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若说宋仁义真有大才,四皇子为保存人才而上书,天子或其他大臣也不会感觉太奇特,毕竟,四皇子本就是一个不羁的人。但是,治下有序这不该该是处所官的根基政治素养嘛,仅这一条就说他很有才调,如何不让人起疑。
如若宋仁义真当上了江浙巡抚,那三皇子的经济支出可又增加了一大笔,不说他能收受多少财帛,就说手中掌管的漕运船埠,那就相称于掌控了全部东旭王朝一半的航运啊!四皇子司马天云怎可让这类事产生,是以,才想方设法要撤除宋仁义。但是,仅凭两项贿赂、受所监临财物罪,底子判不了多重的罪过,三皇子必然会极力救他,即便是免除官职,三皇子也必然会让他东山复兴。
如许一来,反倒让三皇子思疑这宋仁义是否暗中与司马天云有勾搭,或者压根就是司马天云的人,乃至于三皇子不敢等闲脱手,这便错失了救人的最好机会。
“出去吧”,降落的声声响起。
宋仁义现在只能依托本身,这么多年来,他贿赂纳贿了很多人,为了抓住把柄,他将统统明细都记在了一个账簿之上,而现在,这账簿明显成了本身的催命符,如若江浙巡抚闵文杰命令搜府,这账簿便坐实了本身的罪过,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能保全本身,可不希冀拉别人与本身陪葬。归正这本账簿的内容本身也记得十之五六,如若此次能安然逃脱,再找机遇默写出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