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好久,共磨难过,时不时还会同床共寝,聊些女儿家的苦衷,袁绒蓉早放下拘束,不会再被秋香牵着鼻子走。
小半个时候后,四辆马车出了船埠,直奔河坊街。
一经秋香解释,巡查员刹时变了面孔:「本来是袁女人,恕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唐寅最信赖最得力不过是精武门的一干人,天然要替他保住秋香这个命根子,远送到杭州,唐寅才放心。
「过了池子就到前院了,也不晓得香府主子在想甚么,这么大的地用来盖宅子多好,能住上多少人?全弄来做甚么天井造景,真是有钱无处花。」
唐寅挂记六如居的伴计,他老早想要接走华掌柜一家人,华掌柜对峙不肯,要留在江宁替唐寅守住铺子。
秋香开门,袁绒蓉开口,说出江宁的近况。
一见到袁绒蓉皱眉,管事立即想起船东交代过牢记谨慎少言,特别不能提及唐寅的事,管事赶紧闭上嘴,改谈河坊街几家驰名的百大哥铺,袁绒蓉倒是兴趣缺缺,看完六如居分铺,河坊街再繁华热烈也与她无关。
目标达到,管事仓猝退下,在再往卖力送客张都头的亲信手里,塞了一个装着银锭小袋子。
不说袁绒蓉连秋香也欣喜非常。
禁地有专人巡查,见到袁绒蓉这个生面孔,立即起了鉴戒。
比起钱,唐寅更在乎自在,从乱葬岗千里奔逃后,他从没在明白日呈现在市街上。
「妳啊,人在福中不知福,少爷对我,如果有对妳的一半,我就算顿时死了也没干系,就妳另有牢骚。」
「这是我们船东的一点小意义,感谢大人对北通船行的诸多关照。」
管事大力夸奖。
「江宁的环境如何样,不是说明天有船会到杭州?」
来人不是秋香是谁。
「来了,恰好我有好多事要问妳,坐着渐渐说。」
秋香忍不住要夸耀她名下的财产。
「这位袁女人是少爷的贴身丫环,刚从江宁过来。」
「整座香府都是我的陪嫁喔。」
影壁后是大一片竹林,屋舍整齐齐截盖在一块与大道一样灰白的高山上。
「担忧少爷、担忧妳,担忧旺财叔、华掌柜,担忧大师,如何能够吃得好,破叔、狗叔又拘着我不准我到处乱跑,快把我给闷死了。」
「肯定要边哭边说?我长那么大,就没看过哪个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能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
「恰是奴家。」
娇声地谢过袁绒蓉,见她心不在焉的,故作怒态说:「说了半天,姐姐底子不是来看我的,妳心中只要少爷,想要谋夺我通房大丫头的职位对不对?」
这段时候唐寅可说是行走在刀锋上,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袁绒蓉也是想极了秋香,左看看、右摸摸,总想看出有没有少了那里缺了甚么?见她一如以往,还是长岁不长个,稚嫩地有如女娃,因为清减显得没有精力,疼惜地说:「瘦了。」
「姐姐妳如何现在才来?秋香在这里快闷死了,传闻江宁全给大楚朝的人给占了,妳没事吧?」
「这叫拒马,府里不由骡马,为了不让外人纵马擅闯,特别在门后设了这道关卡,铁棒两端钻了孔,可用铁链相连,再扣上一个锁头,想要解开并不轻易。」
「女人前头就是六如居杭州分铺,买卖可畅旺着呢,不但叶知府只用玉云纸、玉彩纸笔书作画,全杭州的文人雅士都非六如居的文房四宝不消,唐店主的满江红传唱全城后,铺子就没有一天能闲着,叶知府送的牌匾春秋文胆还挂在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