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块石碑,两人几近能肯定此处便是桃花坞,桃花庵诗里桃花仙居住的人间瑶池,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搏斗村庄的人不成能替村民收尸,那尸身又去了那里?
字是一刀一刀描画,并不工致,粗糙凿痕上涂抹鲜血,可见立碑民气中的悲忿,誓为双亲复仇的决计。
梁红玉再醒来,已是在往山东的路上,昏沉沉的脑袋里,想得满是牛贵在五山楼说的。
添夏村这些日子过得津润,江宁城内的正店,摆卖的蒸酒,夏季鲜蔬满是来自添夏村,翁建国夫人的娘家杨府多次派人前来,想买断这两样技术一再遭拒,若不是唐寅隽誉在外,酒与反时蔬菜满是唐寅传授,杨家不好强夺,不然他们早狠狠整治这些不识汲引的刁民。
朝梁红玉喷了个鼻哼,挥手召回禁军。
厥后江宁局面混乱,杨家人兼顾乏术垂垂忘了这事,现在唐寅已死,江宁重回到翁建国把握中,杨家人又起了打劫之心,将桃花坞藏有宝藏的奥妙奉告刘光世,刘光世贪财立即拨了兵马杀进村里,以搜捕特工为由见人就杀。
不好预感涌上心头,韩世忠偶然的话能够真会一语成谶,屠村的代价会是血流成河。
「这些话拿去哄别人,别来蒙我。」
兵不敷,秦桧逼迫百姓上疆场,同室操戈,刘光世宣称杀敌数万,战果倒是由布衣的尸身所堆栈。
陈卞使银钱封口,朝廷更痛快,活埋一了百了。
「是条男人,屠这个村庄的人可得谨慎。」
再回到寿春府,陈卞已向新朝宣誓尽忠,今后只用建炎年号,对江宁雷霆一击公然震摄住两边奉迎,拥兵自重的鼠辈,不费一兵一卒便光复寿春府,究竟胜于雄辩,韩世忠信赖本身是对的,几主要劝服梁红玉,梁红玉皆称病躲开,气得韩世忠痛骂她是头发长见地短,分不清孰轻孰重的蠢娘们,要耍妇人之仁快去嫁人回内宅耍去,别在外头碍着爷们做大事。
樵夫道出添夏村被搏斗的本相。
旨末追封柔福帝姬为和国公主,恩赐随行宫女陪葬。
大楚没了,秦桧与秦家仍在。
多么离经叛道,多么地有事理。
内心烦躁不止,梁红玉先行出村,在路上偶遇一名樵夫,她上前探听。
见到一身戎装的韩世忠趋近,樵夫赶紧闭上嘴,要梁红玉快点分开:「这些军爷见到女人就捉,女人妳快走。」
大坟包旁有一处独立的墓冢,墓冢前立着一块桃木削成的墓碑。
这里离江宁城另有十几里路,又非要道,虎帐驻扎之处,兵士没有来由颠末添夏村,对村庄下重手。
一泊岸,禁军前来接办。
本来的打算有偏差,梁红玉没参与相验,寿春府的忤作一人担当确认柔福帝姬已死的任务,当然彻查起来,陈卞也逃不了一个监督不周的罪名,棺木里躺的究竟是何物与梁红玉无关。
无人能扣问,两人凭着唐寅描述来到一处被烧成焦黑,四周桃树焚毁衰颓的屋舍,或者该说是遗址,因为屋舍徒留表面,里头遭人掘地三尺,暴露一个大凹洞,一块刻着儒爱天下的大石倒落在坑内,上头有刀斧劈砍过的陈迹,明显是决计为之。
并非针对韩世忠,纯粹有感而发。
为了奉迎新皇,陈卞派了一艘大船一支兵马护送棺木北上,一股脑把送嫁步队全奉上船,陈卞亲信单独乘船押着数十个箱笼尾随在后,箱笼里装着用来贿赂朝臣的金银宝贝,韩世忠与梁红玉各收到一份贡献,不过是用来堵住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