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听了这半日,感觉若单以故事论,曹、金二女所讲的《白水素女》和《灵光夜游录》这两个故事,比起其他闺秀讲的那些都要好些,只是这二人也太不会讲故事,由始至终,一向都是一副平平板板的调子,半点顿挫顿挫,转折起伏都没有,扳连得这两个好故事也失了几分光彩。
采薇心知那块檀木牌上所写的数字多数并不是“十一”,不然那洪女史为何不等本身先看一眼便抢了畴昔,她倒也不恼,反而冲着洪女史微微一笑。
下一个便是宜菲上场,她正忙着清算衣裳衫裙,并没重视到崔琦君瞪她的这一眼,便是她看到了,此时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本日这最后一关的考较于她而言已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哪知这一回那周采薇虽不敷虑,却还是没能超出曹、金二女,气得崔琦君忍不住狠狠瞪了赵宜菲一眼,狐疑她奉告本身的并不是周采薇筹算要讲的阿谁故事。
可前头四关比过,宜菲见她位列第二,比起前头排第一的四人只少了一个上评,她的野心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这给郡王做妾室,便是能封她个次妃的品级,也到底还是妾室,比不得正妃硬气。
第二日一早,周采薇还是带了香橙和甘橘两个丫环到了颖川王府,正要入颖安殿时,却见孙太后身边的洪女史已立在殿门口,身后站着两个手捧楠木雕花托盘的宫女。
因这回众闺秀考较的挨次被孙太后抢先派人守在门口做了手脚,崔琦君虽也被排在了第九位,且故事也并不如何新奇新奇,但硬是凭着她的辩才也拿到了三个上评。
更何况,假如有两位闺秀原筹算讲的是同一个故事,那先讲之人何止是抢了先手,更是把另一人的路给封堵上了,她先把故事讲完了,背面的人哪还能再讲一遍,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幸亏自家女人早有防备,实在便是女人不消想那么多也无妨,反正女人晓得那么多故事,别说她前头只要十小我要先讲,便是再多上一百小我,她们女人也不怕,随口讲一个故事出来就能让统统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沈太妃见崔琦君一脸委曲的看着本身,少不得要解释几句:“崔蜜斯这故究竟是讲得极好的,只是可惜这《秋翁遇仙记》的故事,我早已听人讲了好几遍,是以便不感觉有多别致。”
但饶是如此,除了颖川太妃和左相夫人各给了一其中评外,曹、金二女各得了三个上评,前面的六位闺秀再一次被她们俩给远远的甩在了前面。
自从她被定西候府退婚以后,她便晓得她今后怕是再难攀上个高枝,正在为她的出息忧愁。不想左相夫人竟还记得她这个干女儿,硬是费了好大的力量帮她弄到了一个参选的名额,又给她漏了两关的题目,让她一共拿到了八个上评。
宜菲按了按胸口,感觉里头一颗心越跳越快,虽也有忐忑不安,但更多的倒是冲动镇静,成败在此一举,且看她本日如何一鸣惊人!
洪女史本来气势实足,却被采薇眼中的那一抹笑意给弄得俄然心虚起来,她情知已被采薇看出端倪,正担忧她会不会提出甚么贰言,不想面前的女子只丢下一句,“有劳洪史女了!”便回身而去,飘然进殿。
因为心中起了这个心机,昨日她虽遵循左相夫人的叮咛去套了采薇要讲的故事,但却只给崔琦君讲了一个《秋翁遇仙记》的故事,另留了一手,便是想着好钢要用到刀刃上,便是拼着获咎了左相夫人,本身也得搏这么一回才气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