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到金太妃那满脸的大失所望、愁闷之极、肝火冲天,她就感觉内心头畅快的不得了,再一想到接下来这对母子跑到安远伯府去讨要嫁奁的那一场场好戏,唇角不由微微弯起,要不是她俄然发明秦斐正在盯着她瞧,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实在秦斐原是要陪着金太妃一道来找这安远伯府的倒霉的,他们母子俩发明嫁奁不对的当天早晨,就筹议好要趁三朝回门这一天,上那府里去大闹一场,这才命人特地传了口信让他们多请些亲朋来插手临川王妃的回门宴,为的就是想要在世人面前闹他们一个没脸。
这一下,对于金太妃母子能够会去找安远伯府的各种费事,采薇真是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了,凡事有因必有果,不作死就不会死,外祖母她们既种下了因,硬是要并吞她这孤女的嫁奁,那就别怪有人要打着替她出头的灯号去找伯府实际。
金太妃点了点头,这些嫁奁她是定要全都要返来的,安远伯府吞了多少她就要让他们再给全吐出来。
秦斐见他娘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周采薇,便又将她推远了些,挥手骂道:“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还杵在这里做甚,给本王添堵不成?本王现在一看你就来气,还不快给本王滚回你的屋子去,没有本王的答应,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罗老太太瞅着金太妃姑侄俩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三朝回门,不都是半子陪着嫁出去的女人回娘家走亲戚吗?采薇这婆婆如何也跟来了,还带了个小妾来正妃的娘家,这是哪家的礼数?
好轻易等光临川王府的仪仗车驾到了门首,不想来的倒是临川太妃金氏和她侄女金次妃。
这一天余下的时候,那母子俩把那余下的一百多抬嫁奁是一一查了个遍,一向查到早晨二更时分才查对结束。这真是不查不晓得,一查才发明,安远伯府送来的这所谓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奁,实在是子虚的短长。
秦斐的手腕,采薇但是已经领教过了,毫不是甚么省油的灯,现在看金太妃如许,头一回见儿媳就开口要人家的私产嫁奁,看来也不是甚么善茬。既然这两家人对她都没安美意,且都盯上了她的嫁奁,那就由着他们去斗个昏入夜地好了,她乐得在一边落拓看戏。
等采薇一回到她住的清心院,杜嬷嬷便担忧的问了她一句,她见采薇返来的路上一言不发,神采黯然,恐怕她本日受的打击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幸亏秦斐很快就收回目光,经心极力的拿着嫁奁清单,帮他娘一一查对起箱中之物来。一会儿说一句,“哎哟,这甚么金厢玉快意,掂起来这么轻,别只是镀了一层金吧?”“另有这羊脂玉净瓶,这等浅显的白玉也能叫羊脂玉?”“这么个褴褛玩意儿也能叫古玩?”
金太妃见这老太太背着牛头还不认账,气得怒喝一声:“来人,去把我们带来的那几只箱子都抬出去,让这厅堂上的人都看看堂堂安远伯府做下的功德!”
“这么大一只箱子,里头才放了这几只碗,这也太会充数了吧!等等,本王记得岳父大人给我的那张嫁奁票据上写得是值五千两银子的汝窑瓷器,这几只箱子里装得明显就是官窑的……”
安远伯府为了接待本日回门的娇客,早已开了府上的正厅安庆堂,且沿路张灯结彩的。金太妃姑侄俩一进了安庆堂,就当仁不让的在上首两个位子坐了下来,都是竖起一双刻画的细细的柳叶眉,一脸不善地看着伯府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