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也沉下脸来,他这些日子官运亨通,已经做到了正三品的兵部侍郎,不知被多少人凑趣巴结,此时却被都城名声最不堪的妇人指着鼻子骂,顿觉失了颜面。
大老爷躬身道:“臣乃是母亲大人的宗子,现任兵部右侍郎,臣子是安远伯世子,我那四弟固然现袭着爵,但他久病在床,不能理事,只得我这个宗子出面替母亲摒挡这些事情了。”
大老爷笑道:“太妃娘娘这可就是在谈笑话了,堂堂郡王府如何会家计艰巨到要靠媳妇的嫁奁来补助?单是郡王的俸禄,一年便有一万两银子,那但是都城最高的独一份儿,更别说当初两位郡王出宫开府时朝庭给拨的那些财产,万顷的良田,真正的家大业大,那里会将我外甥女儿这么丁点儿嫁奁放在眼里?”
金太妃倒是不如何在乎甚么男女大防,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问他,“你是谁,但是这府里主事儿的?你说的话能够做得了主吗?”
大老爷眼皮跳了跳,心道本官乃堂堂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实权在握,如何就比不上你这没前程郡王的失德生母?面儿上却仍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太妃经验的是,实在是您出言辱及臣母,臣这才言辞狠恶了些,还请娘娘恕罪。只是听娘娘这话中之意,仿佛确是想将我外甥女儿那笔嫁奁据为己有,想您贵为郡王太妃,府上乃是超品的郡王府,真正的皇亲国戚,繁华盈门,如何还要觊觎媳妇的嫁奁呢?”
二太太见这临川太妃这等霸道无礼,眉头一皱,虽说此事与她无干,她也不想淌进这滩浑水里,可总不能眼看着婆婆被拘在这里,不能回房请太医看诊。
二太太听到这里不由替周采薇担起心来,这才大婚完连三天都不到,那临川王就跑到次妃的房里去,难不成绩是因为采薇少了那么多嫁奁,这才不得夫婿的欢乐?
二太太见她这一肚子坏水的大伯俄然冒出来,不晓得他又在打甚么歪主张,正想说话阻他一阻,那临川太妃已发话道:“既然现在你是这府里独一能做主的爷们,那本太妃就和你美意实际实际,行了,你们先把这老太太给送回房去吧!”
“以是,本太妃也不想再跟你们这些偷人嫁奁的无耻之人再多话,从速把被你们吞了去的嫁奁给我还返来,限你们三天时候,那三间被你们偷卖了的铺面一间也不能少,再往我们王府奉上四万两银子,我就先放你们一马,如果三日以后,我既没见到房契也没见到银子,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二太太被她大伯抢了先机,总不幸亏人前不听大伯子的话,只得和五太太一道先将老太太送回煦晖院,走到半路上到底不放心,叮咛了五太太几句,又悄悄回到正堂,从侧门出来,躲在一扇屏风背面听大老爷如何同那临川太妃实际。
“你,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罢了,竟敢这么对本太妃说话?我身为婆婆,问一下儿媳的嫁奁如何了?这媳妇既娶进了门,连她的人都是我们家的,何况她的嫁奁?”
金太妃见罗太夫人往地上一躺,安远伯府的两位太太只顾忙着将婆婆扶回后院,命人去请太医,目睹这厅上的人就要跑了大半,便拿起桌上的茶碗往地上一砸,唬得世人一时都住了口,她才大声道:“都别动!你们要将这老太太抬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