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意义是――”五太太模糊明白了几分。
但是几天后,宜芝才晓得本身到底是太天真了。
一时吃过茶,又笑闹了几句,宜芝便问她,“实在这事儿我也觉着有些奇特,祖母向来是不待见我那爹爹的,怎的竟会把这管家之权这么快的就给了四房。如果我母亲还在这院子里住着倒也罢了,有祖母在一边看着,总闹不出大乱子来,可祖母如何就承诺让母亲归去那边正院呢?母亲这一归去,只怕那柳姨娘定要介入这管家之权,兴风作浪了!”
太夫人看焦急得已经立起家子的侄女,心内暗叹道,这个内侄女甚么都好,就是有些太沉不住气,虑事也不敷邃密。少不得本身再点拨她两句。
四老爷去跟他老娘要人时,心内另有些忐忑,怕他老娘不放人,不成想,太夫人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就点头承诺了,乃至连四太太说要再多陪老太太些日子,再跟老太太学些管家之道,太夫人也没承诺,让她清算东西搬回正院去。
不想四老爷却摇了点头,“母亲倒并没提这事。”
“合府都晓得,我夙来是不大看得起四房的,他们也实在没体例让人看得起,本来我也是不筹算把这管家之权交到四房手里,只是现下看来,与其让他们层出不穷的闹出事儿来□□,倒不如先把这中馈之权给了他们。”
“甚么?”五太太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太夫人竟然让她交出管家之权?
唬得那柳姨娘从速半跪到地上跟他又是解释,又是陪不是,各种小意和顺的话儿说了一大车才把四老爷重又哄得眉开眼笑,命人去备了酒菜,要同她好生吃上几盅。
四太太倒是甘心就在老太太这里一向住下去贡献婆母,可惜她情愿,柳姨娘却不乐意。这管家的主母住在太夫人院子里,可叫她如何插手此中呢?便又在四老爷跟前吹了一早晨的枕头风,撺掇四老爷把四太太给接回正院来。
四太太固然性子绵软,有些脆弱,但因幼时养在嫡母身边,管家理事这些她也都是学了的,只是俄然就把这诺大一个伯府,百十号人的衣食住行,百般事体十足交代到她手上,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幸亏她现还在老太太的上房里住着,有老太太从旁指导,倒也没走了大模样。
两人谈笑间,甘橘已用个青木小茶盘托了两碗茶上来,也凑趣道:“说不得是因为我这泡茶的技术好,大蜜斯才喜好到我们这儿来喝茶呢?”
采薇便笑道:“我这里哪有甚么好茶,不过就是从蜀中带来的那几两蒙顶甘露,不是分了一半给你,怎的又到我这儿来讨茶吃?”
五太太捧了茶,有些讪讪的又坐了下来,耐着性子将那盏凉茶喝完,才敢抬眼看向她婆母。
“母亲!”
五太太固然明白她婆母的意义,但这中馈之权,她这才握到手里没几个月,方安插了几个亲信到要紧的位子上,根底还没打牢实呢,就又要把这大权给交出去,她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啊!
宜芝接过茶碗,先喝了一辩才笑道:“你们这几个丫头成日里都被你家女人给带坏了,净会往本身脸上贴金呢!”
太夫人这时方道:“头前儿,老四抱怨我偏疼,他这话倒也没说错,这么几十年来,我这心就一向偏在二房和你们五房身上。虽说硕儿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但是老五他是我的小儿子,最得我心疼,你又是我内侄女,我这心天然也是向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