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鸾本已被她婆母劝住了几分,一听这话,剩下的一半东西也不清算了,命她的丫环将清算好的东西带上,立马就要坐车回孙府。
本来此事竟是因为好芳的婚事而起。固然小姑出阁是丧事,可正管着家的大少奶奶孙喜鸾却一点也欢畅不起来,这嫁女人不得要钱吗?依着伯府的例,宜芳出嫁,公中是要给一万银子的嫁奁的,可当今公中帐上哪有那么多银子。
不管是地租还是铺子里的入帐都是一幼年过一年,一年到头统共就那么万把银子,府里的老爷少爷还个个争着抢着,变的法儿的从帐上支钱去花天酒地的胡花乱花,这哪还凑得出宜芳这一万两银子的嫁奁,难不成又要她拿本身的嫁奁贴出来不成?
孙喜鸾见赵宜钧竟为了护着这丫头来呵叱本身,更是火冒三丈,差点没气得蹦起来,一把甩开赵宜钧的手,指着他鼻子骂道:“如何,看我打这小贱人、骚蹄子,大爷心疼了?先前我还觉得是这丫头不守端方在这里勾搭爷们,本来你两个是狼狈为奸啊!怪道人常说甚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本来你两个早就勾搭成奸了,另有脸跟我说甚么面子?堂堂伯府的大少爷为了个丫头倒吵架起正室老婆来,这就是你堂堂伯府的面子?我呸!跟我讲面子,你们府上那里另有甚么面子!”
“哟――!大爷可真是出息了啊!这是要学那等卑贱的粗鄙男人,也脱手打老婆不成?”
孙喜鸾捂着左脸,一脸震惊的看着赵宜钧,满眼的不敢置信,这个在她面前一贯跟个哈巴狗儿一样的男人,竟然脱手打了她,竟然敢脱手打她?
孙喜鸾一口啐到他脸上,骂道:“大爷这手也美意义举得起来?也不想想你这武状元是如何得来的,另有你现在这五品的官职,还是端赖着娶了我才得了这些个好处,不然就凭你的本领,前头那么些年考下来,连个武举人都没中,就是个没用的废料!”
赵宜钧原是奉了父母之命娶的她,本想着这娶妻生子,不管娶了谁家的女人不都是在一起过日子生孩子么,且这位孙家蜜斯娘家得力不说,还带了那么一大笔嫁奁过来,便是人生得不敷斑斓也无妨,大不了等生了儿子再纳几房美妾也就是了。
到底是“吃人嘴硬,拿人手短”,赵宜钧想想本身这个武状元是如何得来的,只得面儿上对他媳妇是各种的礼敬有加,言听计从,但是内心头倒是越来越不满。特别这孙喜鸾嫁过来都两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自已生不出来就罢了,还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准他放,把他身边本来奉侍的丫环撵走了大半不说,乃至还派了个她陪房嬷嬷的儿子每日跟在他身边服侍着,好防着他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
因而她跟身后的丫环打个手势,表示她们放轻步子,跟在背面,她先单独一个走上去,见守在门口的小厮要张口通报,忙表示让他噤声,自个放轻了步子,悄悄走到窗下,从那窗缝里张眼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