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宜蕙再一出阁,这伯府能同她说说知心话的好姐妹就又少了一个,采薇固然非常不舍,却也盼着宜蕙嫁到兴安伯府后能和她表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那台阶边沿早被雨水溅湿,宜芬这一落脚上去,脚下冷不防一滑,“哎呀!”一声,就朝后倒去,宜蕙忙去拉她,也被带着朝后倒去,宜蕙的丫环夏荷跟在前面搀扶不及,就听“扑通”两声,她姐妹俩都滑倒在地上。
就见宜芬拉着宜蕙走到那台阶边沿处,抬手指着那雨道:“如何这会子雨还如许大,如果再如许下下去,明儿姐姐坐花轿可如何办?”
目睹宜蕙婚期邻近,采薇每日过了晌午便来二房院子帮着宜蕙清算归置东西,好让她腾出空来去跟二太太学些管家理事这等将来做了妇女需求用获得的本领。
宜芬替她姐姐答道:“母亲说姐姐明日就要坐花轿了,今儿便不学了,让姐姐也松快上一天,再享用一日这做女人的落拓日子,等转头姐姐当了世子夫人可就再不能这么轻闲了。”
宜蕙这三年来始终念着宜芬救她之情,便也拉着她同到二太太跟前一同受教,二太太也不觉得意,每日细细给她们姐妹俩讲授。
采薇忙带了香橙上前去扶起她二人,问她们可伤到了那里,幸而此时已是夏季,大师衣裳都穿得厚重,她二人只是衣裙上沾了些水渍,弄脏了衣裙,倒没伤到那里。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初二,过了晌午,便天气阴沉,下起了大雨。采薇想着第二天宜蕙便要出阁,便不顾那大雨,穿戴上雨笠大氅还是往二房院中而来。
虽甘愿是本身想多了,但有些事却还是不得不防,且又是在这类要紧的时候,再谨慎谨慎也不为过!
采薇主张已定,正想上前一步干脆将那盖盅给它撞到地上,哪知宜蕙俄然一扭头,将她口里刚喝的那一口汤全数吐到了一旁的茶孟里。
夏兰见宜蕙叮咛她,便又回身先往屋里去,就见四儿正立在门边,给她打起帘子,采薇见了心中一动,也快步走到屋里去,问夏兰道:“你不是在屋子里守着吗,如何也跑了出来?”
宜蕙忙又跟她解释了几句,待见宜蕙是真的没摔到那里,夏兰这才放下心来,一面扶着她往屋里走,一面对夏荷道:“我不过才不在女人身边多大一会儿,你就让女人摔了跤,你到底是如何在女人身边服侍的,明儿就是女人大喜的日子,这如果万一伤到那里,可怎生是好?”
宜芬忙将她伸过来的手一拦,“周表妹,这乌桂八桂汤但是太太特地命人专给三姐姐炖的,好给她补身子的,我可不不准旁人来跟她抢!”
采薇看着宜芬脸上那掩都掩不住的笑意,也不由笑道:“四姐姐莫非也有甚么丧事不成,如何这几日每天都这么满面东风、喜笑容开的?这如果不晓得的人见了准觉得四姐姐才是那新嫁娘呢?”
宜芬一边躲一边笑道:“周表姐又不是外人,给她听到了也没甚么的,目睹姐姐就要嫁到兴安伯府去了,等姐姐去了,我再想如许同姐姐玩闹也不能够了!”
宜蕙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三,采薇自来便和宜蕙交好,便是太夫人不叮嘱她,她也想着多到宜蕙这里来看看,既是帮着她清算些备嫁的东西,也是想着再多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