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这也是为了他们好,那颖川王打小就体弱多病,不是个有寿的,如果早早成了亲,有了女色,怕他更是活不了几年!”
麟德帝俄然从榻上起来,重新坐到御案前面,一面缓缓理着案上的奏折,一面道:“能嫁入皇家为郡王妃,是那女子的福分,如何能说是迟误了呢?既然朕这两位侄儿兄弟情深,那就一道给他们把丧事办了就是了!如果母亲还是不肯让他们大婚的话,那也不消给儿子选秀了,儿子而后也不会再召任何妃嫔侍寝,更不会再去喝那些苦药汁子!”
麟德帝冷眼看着他母亲一下子闪现出来的老态,竟莫名生出一股称心来,他又问道:“那颖川王和临川王的婚事呢?”
麟德帝看了他母亲一眼,淡淡道:“母亲说错了,您并不是他们的继祖母,不过是庶祖母罢了,至于内心盼不盼着他们早日结婚,又有没有用心压着他们,母亲内心清楚。”
麟德帝道:“我本来就不该坐在这个位子上,若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又如何会由着你——”他说到这里,只觉心中一痛,再也说不下去,猛得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烈酒,咳嗽起来。
孙太后见儿子眼中已隐然有肝火,忙道:“天然不是,我只是想着,比及三月里给你选秀的时候,趁便也从中给他二人选个丰度俱全的女子来做王妃,如何?”
她儿子麟德帝早把本身措置政务的御案让给了他娘,此时正斜靠在榻上,手里端着一杯烈酒,一脸安静的道:“诸位大臣们上本所言何错之有?本来皇嗣就是国本,乃重中之重,小七是必定做不了太子的了,他们奏请皇家早做筹算,恰是他们的职责地点。”
孙太后心中早就在悔怨,本身当日也防得过分短长了些,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在思疑小5、小六是我命人动了手脚才会短命的?我早同你说过,起初的时候,我是怕别的妃嫔生下皇嗣来,给她们用了些药,可厥后我见你子嗣艰巨,只要她们能生,管她是姓甚么的,反正儿子生下来交给我带就是。”
一想到儿子的不举之症,孙太后内心更加的惶惑不安起来,她尖叫道:“不是已经请了那么多太医,另有官方的各种神医来给你看诊了吗,这都吃了一年多的药了,就半点没有转机?”
孙太后俄然将案上统统东西都扫到地上,尖叫道:“胡说,全都是胡说!小孩子家家的本来就是极难养大的,不过是偶合罢了,誓词甚么的全都是做不了数的……”又蓦地冲到麟德帝面前,盯着他道:“你是如何晓得的,当时候你还没有出世,你是如何晓得的?说,到底是哪个贱人奉告你的,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抽了他的筋!”
“临川王府如何就没有女仆人了,不是另有个临川王太妃吗?”孙太后有些底气不敷的道。
孙太后俄然浑身一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这话甚么意义,甚么叫他们不该投胎成我的孙儿?甚么叫你命该如此”
“既然还没有查出来,母亲怎能就把这一桩罪名安到朕的两个侄儿头上?母亲已经阻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姻缘,目睹本年他们都二十一了,还要让他们持续打光棍吗?”
“再说那会子你就那两个儿子,若没了他们,你的皇位如何办,我这个亲祖母再如何暴虐,也不会对他们脱手,我把他们捧在手心疼还来不及呢!可谁能想到他们竟还是……”孙太后说到这里,忍不住落了两点泪,悲伤起来,如果她那两个孙儿能活到现在,她另有甚么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