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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月朔晨,刘备亲率陈禄等五曲兵士两千人守南城,成果仅打退黄巾第一轮打击,就丧失数百人,首要因为新入军兵士未经练习,军纪败坏,战力低下,不但未能增加原军战力,反而因为扰乱阵型、不听号令而降落战力。八九百新兵死了一大半。
赵云道:“诺。”
田豫道:“不然。漯阴之于刘公,正如关中之于高祖,河内之于光武,皆底子之地,不容有失,失则无立品之所、用武之地。现在看似黄巾凶顽,其势已衰,当死守与其相持。数九寒冬,冻人堕指,其岂能久陈兵于田野?且粮草也难以支撑。以豫料之,不出三日,其必退兵。届时我军掩击厥后,破之必矣!请刘公勿得摆荡,当对峙以待其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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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力谏而不听,退而对简雍道:“应仲瑷虎叔乃有犬侄乎?”
简雍道:“吾当压服应举借兵,赵君可统领北上,多建旗鼓,大张阵容,觉得疑兵。”
土鼓县外,王喜回望很久,对摆布道:“土鼓乃是大县,显胜于陵,弃之实在可惜。”
应举二十八九岁,年纪虽轻,性子却非常谨慎,或者说是保守,点头道:“若舍历城北上,与徐和雄师野战,一旦历城贼与徐和夹攻我军,如之何如?历城乃腹心之患,必须除之方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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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点头道:“泰山兵素服应氏,一旦应举被杀,必将离散,既不能将兵救漯阴,又结泰山之仇。还不如任其留历城遥为援兵之势。”
应举道:“一曲兵太多,吾仅四曲,岂能借去一曲,且给赵子龙一屯兵。”
简雍感喟从之。
城上守兵共两千五百人,还多有伤者。城下黄巾军可战之兵仍有两万人,此中徐和一万人,李独耳六千人,司马俱两千人,巢集两千人。
简雍道:“一屯兵仅百人,在万军交兵中难起感化,请益之。”
漯阴城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页扁舟,看起来随时都会颠覆,但最后却始终未破。黄巾整整攻了一天,士卒毁伤甚重,高低皆疲,怨声四起。四名上使以及其下的小帅之间各有策画,定见相左。李独耳对徐和对峙的先攻漯阴、再进兖州的计谋大加抱怨。徐和怒而辩驳此乃众议,当时李独耳亦附和,现在纯属推辞任务。司马俱和巢集则成心退兵。
赵云道:“简君何意?”
月朔晚,刘备忍着伤痛,抱伤巡军,鼓励将士,安抚伤兵,哀痛哀惧之气有所消逝。他站在城头上了望黄巾大营,仍旧连缀不断,气势不凡,心中沉吟,俄然脸上一凉,他借着火把光芒抬眼看去,倒是下起了小雪。刘备心中狂喜,看向中间的田豫,正看到他目光中的喜意,不由自主握住田豫之手,两人相视大笑,皆道:“破贼必矣!”
历城南郊,赵云力劝泰山兵军司马应举:“历城城高沟深,又有两千黄巾贼众死守,我军兵少,仓促难以攻陷,不如绕过此城直奔漯阴,与刘校尉表里合击,必可破贼!”
这城真能守住么?刘备心中有些摆荡,暗里问田豫:“众寡不敌,吾意当以保存力量为上,不必计算一城一地之得失,若泥于此城不去,城则难保,人又俱焚。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与此同时,临朐、高山黄巾合兵率众西奔,拟经般阳而至于陵,现在方才度过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