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四十多岁,面庞刚正,身披甲胄,恰是冀州治中审配,他被袁绍临时委任为征虏将军,担负此支奇兵的主将,闻听颜良、文丑呼喝,面色一沉,冷冷道:“吾受主公委任,对此次行动有专断之权,如有违吾节度者,吾可依军法斩之。尔二人欲试吾法乎?”
刚度过济水,行经须昌县,张飞前后两拨使者同时俱至。第一拨使者是押送陈恺之使者,第二拨使者后解缆,却日夜兼程,日夜奔驰,追上了陈恺。第二拨使者带来一个令刘备难以接管的动静:袁绍大破公孙瓒!
审配遂急行军北上,半日即至长歌亭。公孙瓒军前锋已攻入袁军大营,两下正在混战。
刘备猛攻东阿三日,不能克。鲁肃自悔失计,向刘备赔罪,道:“肃小觑天下豪杰,未推测枣孝恭如此善守,请主公定罪!”
颜良、文丑被他气势所慑,只得拜伏道:“吾等不敢。然标兵连续串回报,主公确切危急!请审公明察!”
田丰却摇点头,没有说话。
刘备清算肝火,急召掌下文武商讨。
审配受命带颜良、文丑合计近万士卒南下,假装进犯张飞,实则横于渤海、平原之间,隔断张飞、田楷与公孙瓒的联络,又假装张飞使者向公孙瓒求援,使公孙瓒做犯弊端判定,陷于彀中。这一击必须包管不出不对,不然袁军之丧失难以接受。
在袁绍万分危急之时,修县之南、渤海郡与平原国边疆处,一座小山谷中,一彪人马正弓箭在腰、刀矛在手,随时筹办反击。而中军帐内却在狠恶争论。
袁绍摆布甲士忙举盾格挡。但严纪自一侧掠至,来势俄然,打了袁绍军一个冷不防。袁绍闷哼一声,被一箭射中肩窝,还好骑弓力弱,不然这一箭就要了袁绍的性命。众甲士忙扶袁绍遁藏入帐中,荀谌眼睛都红了,道:“将军!事急矣!”
校尉张郃吼道:“主公天威,我等此时不效死杀贼,更待何时!”奋勇向前,其麾下士卒皆主动跟从。校尉高览亦举矛叱呵本部士卒杀贼。在两人带领下,袁军建议反攻,不但将正在攻营的单经军杀退,并且开营反击,将邹丹、王门、张吉等全数杀退,然后安闲回营。袁军喝彩震天。
一员将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面若灵官,边幅严肃,恰是校尉颜良,他横眉向帐中一人道:“主公危在朝夕,尔还不欲出兵,意欲何为?”
颜良、文丑只得辞职,自去清算士卒。
公孙瓒兵多,又因界桥败于麴义强弩之下,此次多备弓弩,层层压上,半包抄住袁绍大营,箭矢如雨下。麴义之强弩兵固然凌厉,但比较合适狭小地区,一旦对方散开,强弩上弦慢、杀伤覆盖面不敷的缺点顿时闪现,一时难以对公孙瓒军形成太大停滞。
时候转回两日前,长歌亭疆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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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使者也不晓得详细景象如何,只是得知袁绍大破公孙瓒后,兵分两路,一起追击公孙瓒败兵,一起南下,来攻张飞。
另有一员将也是身高八尺,面如獬豸(音蟹至,一种似山羊的神兽),须发黑密,乃是校尉文丑,他也紧随颜良向那人喝道:“吾二人决定出兵,尔欲迟延,且在前面就是!”
在颜良、文丑如热锅上蚂蚁般的不安等候中,审配独坐大帐,心中也并非大要那么安静,他冷静计数,猜测着场上局势。若早到,公孙瓒未投入全军或士气未落,若晚到,袁绍大营被破,援兵再至也于事无补。不能早,也不能晚,要方才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