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四十高低,曾为乘氏安平乡啬夫,为人慷慨漂亮,有雄时令操,非论是乡里父老还是轻侠恶棍,皆钦服之。诸侯讨董,州郡盘据,李乾见天下将乱,因而堆积宗族、来宾、轻侠数百人于乘氏县中,将县令架空,实掌县事。四周士民多投之,李乾合众数千家,遴选精干两千人,勒以军令,摆设行伍,农忙时务农,农闲时练习。济阴太守吴资不能制。
李乾深觉得然,抱拳请王文临时不要辩白,又问侄子李典。李典年约十八九岁,身材苗条,边幅清秀,面带浅笑,好像翩翩公子。闻叔父扣问,他躬身见礼,直起家子,安闲道:“刘使君殷勤请安,小子亦深受打动。余等人在乘氏,西边东平、山阳、任城、鲁国,遍及黄巾,余终不能越之而至青州,此难投刘使君之一也;黄巾浩繁,精于野战,弱于攻坚,余等弃乘氏县城而轻兵东下,必将撞到黄巾,遭受失利,此其二也;余众虽号称数千家,但皆为本地宗族、百姓,安土重迁,不肯离乡,若发令东下,肯跟从者难达十一,此其三也;黄巾虽众,但军纪狼藉,四出劫夺,难以构成合力,若曹兖州集兵东向,步步为营,与之相持,足以疲之破之,则余之故乡可保,此其四也。非余等不肯从刘使君,只是机会不佳罢了。请贵使深为请安,厚谢刘使君美意!”
李整转向王文,道:“刘公虽雄踞青州,但临州光阴尚短,施政如何尚不为人所知,小子心中存有疑虑此人之常情,想必贵使也能了解。别的,鄙州亦有豪杰,不下于刘公。东郡曹孟德,驰名当世,才武绝人,今已领兖州,亲提兵南下,并发令调集各郡县共击黄巾。曹孟德乃豫州人也,尚且为鄙州如此卖力。鄙州报酬保桑梓百姓,怎能位于厥后?小子觉得,当从曹东郡讨贼,暂不能弃故乡而就刘公也。”
他眉头一皱,不甘失利,道:“李君之顾虑以及两位小李君之言,文亦以为合情公道,非常了解。玄德公派我来之前曾深表对君等珍惜之情,以为皆兖州之英杰,特表李君为讨虏中郎将,君之子为荡寇校尉,君之侄为平贼校尉。请接印绶!”回顾从者命取印绶号令。
中间侍立的两个年青人中,年纪稍长、边幅威武的开口道:“大人,小子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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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虔字子恪,本年不到三十岁,但英勇敢斗,智谋过人,吕氏族中高低皆服之。黄巾四起、天下大乱,吕氏自建坞堡,庇护族人,吕虔被推举为坞主,遴选精干数百人,约以兵法,部伍严整。黄巾入任城,杀任城相郑遂,其一部攻吕氏坞两日不下,遂去。吕虔自此申明远扬,闻于数郡。
李典一席话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有情有义,王文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