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琉璃厂金石堂严美妮手里的那半幅经卷?”唐易接口问道。
“这东西是要得不便宜。”侯如海说着,看了唐易一眼,唐易的神采中却没有半分可惜的意味。侯如海俄然之间明白了:他们这不是嫌贵!
怪不得!唐易心想,他这是打着我的灯号已经尝过长处了!不过侯如海恭敬有加,脸孔虔诚,唐易也不能说得不好听,“侯先生说那里话,古玩鉴宝方面,或许我还能和你参议一下,真要说水墨丹青,你才是里手!”
唐易内心忽闪了一下子,心想今儿这事儿真是巧到家了!
“嗐,还不是送礼用的,江南玉器协会的会长闵老,崇尚佛教,又癖好书画,这礼算是送出花儿来了!”
“你说的莫不是谭千常?”唐易点了一支烟,袅袅烟雾升起。
好嘛,他倒是不客气,这是直接转疆场了!
“那倒没甚么,前一阵得了一幅刘石庵的字,本来想私留,但是被拍卖行的朋友缠得没体例,只好送去上拍了。”
“恰是恰是!唐教员必定熟谙他了?”侯如海赶紧说道。
侯如海连连点头,“说得是啊,不过闵老有着深厚的官方背景,江南的玉器行里肥得流油,这个会长,除了他,别人恐怕也坐不稳。”
唐易脸上又是一阵难堪,想了想,“如许吧,我叫你老侯吧。你也别太客气,大师相互参议。”
“这么说,不是隔山打牛?而是你帮着卖主掌眼?”
“好!”侯如海面带忧色,“对了,唐教员,我前一阵儿在一个笔会上见到金石溪先生了,他传闻我拜你为师,很欢畅,说我很可贵明白了艺高为师的事理,而没有拘泥于一些繁文缛节,面子工程。”
这时候,老庞却接口道,“老侯啊,不要说你我了,就连张大千如许的高人也在这类佛经上打过眼啊!”
侯如海笑道,“能和唐教员、文大师把酒言欢,也必然是高人!这一杯酒,我未几说了,先干为敬,都在酒里了!”
“卖主是那里的?看来是个高人啊!这么个大件儿,都不带亲身来看看的?”
老庞赶紧摆手,“别听文大师讽刺我,我就是在这个行当里混口饭吃。”
“啊?”侯如海已然信了,“唐教员,这?”
“宰相刘罗锅的字,市场上捧得挺高,看来你又发财了!”老庞暴露了恋慕的神采。
“噢,这是庞大师,天文地理,相术风水,卜卦推演,佛法道术,可谓无一不精啊!”文佳坏笑着先容道。
“文大师我那次预展上也见过,这位是?”侯如海自顾自倒满了酒,笑着看着老庞问道。
透过烟雾,侯如海看着唐易似笑非笑的神采,内心的确快沸腾了。我侯如海真是赌对了!这个唐易,除了眼力过人,竟然古玩圈里的事儿,甚么都瞒不过他,跟着他混,绝对没亏吃!
不一会儿,侯如海就又出去了,手里也拎着一瓶茅台,并且身后跟着办事员,给侯如海添了一副碗筷,又加了一盘肥牛,一盘野菜。
“老侯,实不相瞒,这半张经卷我们下午刚看了,本来庞大师是想买的,但是终究却放弃了!”唐易不紧不慢地说道。
“谭千常竟然也对唐朝经卷感兴趣!”文佳先应了一声。
“清朝的书画,在唐教员面前算甚么?唐朝李思训的青绿山川唐教员都能割爱给金先生!”侯如海聊得挺舒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提及唐朝的书画,还真有个大件儿,只不过不是我拿下的,我是昨儿刚帮人作保,定下了半张唐人写的《大乘入楞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