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谁?”老者平静下来了,眯着一对严肃的眼睛看向那跪在泥地里颤抖的壮汉。
或许,比及了燕京,隔年的桃花就将开了。
“蹄它,蹄它……”
“同路?”老者眉头皱起来,淡然道:“欲往何方?”
老者深深的看了虞烈一眼,目光里尽是赞成。
“多谢老神医!”
“拿着。”
一名侍从放箭,脱弦而出的箭插在马头前,但那名骑士却并没有勒停奔马,而是直直的朝树下冲来,虞烈大惊,猛地起家,挺着胸膛,将卫萤雪护在了身后。
……
站在树下眺望远方,危危山城矗立在极目之境的六合间,看上去虽近,实在还很悠远。
卫萤雪眨着眸子,长长的“哦”了一声,却仍然紧紧的拽着虞烈的手,并将小巧的身子依向虞烈。
自从分开雍都,这条尾巴便一向跟着,非论虞烈他们是与大队行商走在通天官道上,还是单独行走于阡陌小道中,这条尾巴始终不离不弃。
救人?搞得像要杀人一样。
卫萤拿着一根树枝搅着火堆,腾腾的火焰晖映着她,小小的面庞,乌黑的眸子,精美的眉与嘴,仿若一幅极美的画卷,固然这画中的人物尚处幼龄,但令人无疑的是,她美得的不成方物。
那人抬开端来,迎视着老者,然后重重一个长揖,揖地不起。过了一会,老者道:“去把他带来吧。”
“燕京。”
老者道:“人有善恶之分,病却无善恶之别,身为医者,非论人之善恶,当论病之善恶,萤雪是个仁慈的好孩子,如何会想不明白呢?”
侍从摆了一片草席在树下,老者跪坐在席中,把背挺直了,和顺的对卫萤雪嘘寒问暖。
虞烈笑了。
营地设在两株古槐树下,庞大的树身光秃秃的,没有树叶,如同两只庞大的手掌撑向天空。侍从们有的在搭帐蓬,有的正在升火,老者没有下车,他在马车厢里。
这是一只神鸟,或许是经世火凤,也或许是离天朱雀,你从那里得来?
方一把窗翻开,大火鸟便急不成耐的挤出车窗,朝惨白彼苍扎去,虞烈随目而望,天空高远,一群冬雁正排成‘人’字型重新顶划过。大火鸟越升越高,垂垂的就只能瞥见一个小红点。
看着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小女孩,虞烈心中却升腾起阵阵暖意,因为他个子比小女孩高一个头,不得不蹲下来,伸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虞烈说过,会一向陪着你,听你说话,听你吹埙。”
虞烈把车窗推开,汩汩冷风贯出去,把他的神采扑得白了一层,他开窗并不是为了透气,而是因为大火鸟一向在身边咕咕的叫,它饿了,要出去寻食。它越长越大,蹲在虞烈身边,足足占了大半个马车厢,当它展开翅膀撩破长空时,就如同丈长的火焰穿风破云,它的爪子与尖喙坚固如铁,当他们穿越碧落要塞时,它遥飞在天,守关的兵士们拿箭射它,它却一嘴巴啄烂了守关将领的眼睛,若非老者医术了得,恐怕他们便会赶上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