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兄弟肆意驰骋时,前面俄然朝传一声冷喝,月色蒙胧,巷子幽深,看不太清,只能瞥见在巷子的深处有一个黑不寒冬的大影子,模糊还传来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
这是齐国的标记,齐国发源于东海之滨,传说中,这飞天神兽可吞风化雨,降九天玄火,端的了得。
侍女莞尔一笑,点头道:“世人常言,燕京有一虎,排行第二,文武双全,集众家之所长,文者可坐论学宫,武者可纵横捭阖,于音道更是独秀一枝,我家小娘可敬慕得很呢。”说着,低下头,脸上一红。
谁知,那位当事人却不为所动,他抹了一把被酒热起来的脸,笑道:“诸位,酒也喝了,琴也听了,我们也该散了,师母在家里做了蕨菜大肉饼,燕师也还等着呢。”指着燕无痕、燕趾、燕武,又道:“燕师说,你们也需与我一道归去。”
“一步步走过来?”
当琴声响起的时候,恰是虞烈一脚踏出白衣人房间的时候。
一听这话,燕京七虎纷繁起哄。
“暴殄天物啊,二哥。”燕武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室内静悄悄的,熏香百折不挠的撩着,酒坛上的封泥已经揭开,浓烈的酒香肆意扑鼻,案上的菜肴琳琅满目,都是大肉大骨头,室中之人神情却各有分歧,有人面露潮红,有人嘴角含笑,更有人望着窗外那轮圆月发楞,也不知在想啥。
世人勒住马。
燕无痕道:“二弟,来上一曲,为燕京七虎涨涨脸。”
看到如许的景象,虞烈不得不感慨,蔡宣就是蔡宣,一曲《风吟温暖》技掠四座,月醉人不知。不过,就如他方才所说,他只是图个好听,并未出神,当然也就不会忘乎于神了,当下,一屁股坐在燕无痕的身边,拍着矮案笑道:“三年不见,各位都成风雅之士了。”
“罢了,罢了,我可不是高朋,更不是甚么音道大师,你要寻的人在那边。”虞烈连连摆手,指了一下白衣人地点的雅室,绕过那名侍女,提步就走。
琴声持续,却有一名侍女朝他们走来。
《风吟温暖》
燕趾鼓动道:“二哥,蔡宣但是蔡国第一大美女,我虽每月都来听她一回琴,但却向来没见过她,你如果肯去献曲,她定会喜爱于你,出来见你。”说着,歪着头看侍女。
那侍女见白衣人走了,也不为奇,抿嘴一笑,又道:“我家小娘识得齐殿下,也知彻夜必有高朋前来,却不知高朋可否……”
管落风更是点头晃头的吟起来:“美也,斯美也,可与明月争辉。美也,斯美也,可令人忘乎于神也。”
世人回过神来,都直勾勾的看着虞烈。燕无痕讪然道:“你从那里来?”
酒上三分脸,耳根正酣时,那名侍女又来到了雅室中,问虞烈可否献上一曲,她家的小娘晓得虞烈是谁,也晓得虞烈极擅吹埙,曾经在燕京学宫与音道大师曲毅共奏一曲《阳春白雪》,被燕京人传为嘉话。而那曲毅客岁死在了游历各国的路上,因而,这一曲便成了绝世唱响。
推开门。
“那里走!”
白衣人笑骂:“偏就是你,把齐国的酒贬得一无事处,我还没与你计帐,现在又来糟贱齐音。”说到这里,神采却俄然一正:“如果天下一统,尽闻一音,却不知又是多么气象?”
随后,燕京七虎出了琴语楼,穿过街道上那拥堵的人群,在巷子口分道扬镳,虞烈与燕氏三兄弟爬上马背,向大将军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