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年的病痛缠绵,当真不冤枉。
忽地,那小童指着萧应禛身上穿的衣服问道:“咦,你身上穿的衣服,如何跟隔壁打铁的二麻子的衣服一模一样?咦,这个姐姐,你穿的衣服,如何是王家的小媳妇的。你的衣服肯的是她的,全村就数她穿的最花俏。”
即使以他九五之尊,莫非也敌不过宿命?
萧应禛按着安如锦的肩膀,眼神中霸气无双,尽掌乾坤 说道:“你不消多想,你的病只是芥蒂,这出来这几日,你不就好多了,咳嗽也好多了。你只需宽解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有朕在。”
就算是宫变也从未见他慌过。就算是疆场决胜,他也从未如此担忧过!
萧应禛冷道:“骗你这黄毛小儿有甚么好骗的,不如如许,你本身去瞧瞧,若地上果然真有二两银子,你回过来找我们,送我们一束花,如此可好?如果没有,你再跑过来抓我们也不打紧,我们归正也走不了多远。”
那小童也真是短长,两块东坡肉竟也风卷云残的吃了下去。萧应禛看他风趣,干脆再给他叫了一碗东坡肉过过他的嘴瘾。
但这一刻,他竟感受绝望。
萧应禛失声道:“甚么?中毒?”
萧应禛拉了安如锦过来,那老者把了脉,又算了一卦,掐指推理后说道:“皇上,娘娘并非有病,而是中了毒!”
天命先生从里间走了出来,远远看去,是个清清癯瘦的老者,拄着拐杖,敲打着空中走了出来,本来是个瞽者。
老者沉吟道:“不错,娘娘中的毒,如果鄙人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前朝宫内所创,此毒扰乱脉象,令太医没法鉴定病情。毒性由弱至强,渐渐腐蚀五脏六腑,最后心肺衰竭,让人误觉得无疾而终。”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必然是外埠来的吧。”
忽地,她想起那一味毒香“醉”。
萧应禛敲了拍门,看门并未锁着,只是虚掩,便排闼走了出来。
这气候一天里竟不晓得要晴多少回,雨多少回。
那一日的醉……她在那一日进入兰妃的宫中就闻到这香毒,当时她心中沉闷欲呕,那一日倒确切是感受有些非常,但她没放在心上。
三人吃罢,萧应禛便径直让小童带着去了河坊街天字一号,天命先生的寓所。
萧应禛听后,顿时感受五雷轰顶,脑筋里一片空缺。
萧应禛笑了笑,跟他开打趣似的点了点头说道:“恩,算是吧。”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西湖边上,古道旁,华灯初上,墨色生香,皆虚妄。月
萧应禛跟安如锦尝了一口东坡肉,那肉固然苦涩适口,但毕竟有些腻,
她浑身一震。她给萧应瑄的“醉”,莫非他临出宫给了皇后周氏?让她毒死了兰妃纳兰韵?
安如锦缓缓点头,神采凄然:“皇上,统统都是天意。”
萧应禛奇道:“哦?正所谓人算不如天年,他竟能算的出今晚下雨还是不下雨?”
声音沙哑浑厚,正气凌然,倒也不像是普通的江湖方士。
那白叟在黑暗里点了灯,在厅前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坐,叨教,是算给谁算?”
那小童倒非常高傲:“那是当然,只不过他有个怪脾气,算命要看缘分,他说不算就不算,就算你给他金山银山他都不算。”
萧应禛跟安如锦用餐罢,喝着茶,萧应禛看了看窗外,忽感觉奇特,问道:“我问你件事情,我明天白日也在杭州,那这气候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放晴,你既说早晨有灯会,那如果天公不作美,下雨了又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