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弯了弯嘴角道:“我说甚么,我要你亲身向我叩首赔罪!”
这边晋陵王爷坐在花厅里,持续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内心暗笑,自思:“这王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光阴来,明显打心底里很盼望着凌统领能尽快来王府把郡主接归去,嘴上却死不承认!真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
一旁的晋陵王爷也感觉浣玉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叫了一声道:“浣玉——”
凌云迎着郡主那挑衅的目光,只感觉怒血上涨,切齿道:“如果我不跪呢?”
吕文帮手扶额头,轻噫一声道:“徐先生,不知为甚么,本府俄然感觉与他之间的隔阂竟然如此之深!并且这些日子来,他仿佛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本府,本府觉的已是越来越不体味他了……”
话音未落,她的脸上已挨了浣玉又响又脆的一巴掌。
却说晋陵王爷赵甫,正在花厅独坐品茶;这时管家赵仁义满面东风地从内里走了出去,伏在晋陵王爷耳边轻声道:“王爷,内里凌统领来了,说要求见您……”
晋陵王爷有些夸大地“哦?”了一声,惊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本王听错了?小女从回府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了,总不见有人来接,本王还觉得凌统领要停妻另娶呢!”
浣玉秀眉一扬,悠然道:“如果论起三纲五常来,当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君为臣纲在前,夫为妻纲在后——凌云,枉你还自称甚么文武全才,莫非连这点浅近的事理都参不懂吗?”
一边是母亲阮夫人在苦口婆心、几近要求地劝说他来;一边是徐直在口若悬河、陈述短长地催促他来;另有府里其他的人,更是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啰啰嗦嗦,喋喋不休,只令他不堪其烦。
客堂里这时候呈现了难言的沉默,难堪的氛围在氛围里缓缓地活动着,令人堵塞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赵仁义迟疑了一下,谨慎翼翼地瞅着王爷的神采,陪着笑容道:“王爷,这……不太合适吧?凌统领的脾气固然看似随战役顺,实则骨子里倒是非常高傲自大的;偶然候他的固执性子上来,乃至连圣旨都敢违背,连吕大人都敢顶撞啊!以老奴鄙意,还是不要难为他了吧,不然一旦事情闹僵了,就不好结束了啊!”
却说吕文正与徐直,正在为凌云与浣玉郡主闹别扭的事情一筹莫展。
凌云清眸明灭了一下道:“那你想如何样?”
赵仁义利落地应了一声,乐呵呵地出去了。
斯须,凌云由赵仁义领着款款走了出去,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拜见王爷。
凌云眸光突然缩了一下,却又强行压抑住内心的躁动,轻声道:“统统都是我的错,现在这不来请你谅解了?”
如果他再谢毫不来的话,只恐怕刑部尚书府上高低下统统的人,都要向他瞟白眼了……
凌云见晋陵王爷终究松了口,不由悄悄吁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赵仁义内心悄悄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凌统领说要接郡主回府呢!”
“哦?此话当真?……”晋陵王爷双眉一扬,一丝粉饰不住的欣喜不自发地在眸子里跳动了一下;但随之他的神采又沉了下来,冷冷哼了一声道:“哼,他还晓得来啊!你出去奉告他,本王现在有要事在身,没有工夫见他,让他先在内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