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哭道:“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郡马,你觉的如何样,你可不要恐吓我啊!……”
这日,江春有事出去了,吕秋月一人在家;练南春笑意盈盈地来找她。
浣玉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娇媚地一笑。
他回过脸,神采凄楚地望了一眼已哭得气短肠断的浣玉郡主,黯然道:“郡主,你多保重;那日确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大喊小叫的,如果另有机遇……”
此时他缓缓展开了眼,微小道:“郡主,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的身子狠恶地晃了一下,然后便缓缓地倒了下去。
凌云低垂下眼睑,略略沉吟了一下;再抬开端时,本来含混不明的眼睛里已尽是固执果断的神采,“好吧,我承诺你。”
吕秋月仓猝迎了上去,笑靥如花道:“哎呀,练姐姐,你已经好长时候没来这里了,mm可想死你了!姐姐此次来,但是有甚么事情吗?”
采篱南山下,悠然现南山。
凌云俄然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轻柔地推开浣玉紧紧抱着他的两只胳膊,忽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凌云薄薄的嘴唇掀起一丝悠然得意的笑意,淡淡道:“方才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你觉得我会那么笨,李武那贼子要我去死,我就得乖乖听他的话真的去死啊?”
世人立时恍然大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浣玉这才明白过味来,她不由柳眉一挑,恼道:“好啊,本来刚才你是在耍弄我啊!看我还能轻饶得了你!……”紧绷着一张俏脸,不依不饶地追着凌云便打。
“嗯!……”
凌云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光一转,望了她一眼,低声道:“郡主,你终究肯谅解我了?”
浣玉又羞又恼道:“你还说!”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浣玉满脸通红,追着打他道:“你还在编排我!”两人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凌云仓猝喊道:“停止!…
“如果另有机遇赔偿的话,你会不会承诺同我一起回府?”
凌云缓了口气,断断续续道:“现在我独一的缺憾便是……不能将你接回郡马府;上一次我来晋陵王府,明显想要……接你归去,但是……”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浣玉亦跟着凌云站到了他的身边,探出纤纤玉手,悄悄握住了凌云的左手。
本来方才赵仁义被李武一脚踢中前心,凌云去扶他时,他恰好吐了凌云一身的血;凌云佯装他杀时捅的也是此处,以是便以假乱真;何况当时情势严峻,慌乱当中,也无人重视到此。
凌云神采冷酷地睨了他一眼道:“只要我死了,你便能够放过王爷,对么?”
说到这里,他的神采不由沉了下来,一双悲戚的眸子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为王爷而死的赵仁义,轻叹一声道:“同时另有赵管家的一份功绩。只可惜当时我没能救下他……”说到这里,他黯然摇了点头,有力地垂下头去。
浣玉抱着他的身子连连哭喊,悲哀欲绝。凌云的双手还紧紧握着那把短剑,他的手内心全都是血,汩汩滚滚,把乌黑的前襟染的一片殷红。
李炫停手,“凌统领,你终究下定决计了?”
李武亲眼目睹凌云他杀的惨烈景象,只觉地痛快非常,对劲地哈哈大笑起来。
凌云眼中划过一抹亮光,急声道:“这么说,你是谅解我了?”
而凌云这边,吕文正与徐直等人早已围拢过来;晋陵王爷喘气了半天,终究渐渐缓了过来,也由赵威、赵扬搀扶着颤巍巍地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