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强撑着摇摆的身形从地上站了起来,飞起一脚,一式凌厉的“雷霆轰隆”,踢开了窗户,抱着花如玉从窗口纵身跳下。
凌云把脸转向别处,仍然不说话。
她目光板滞地望着房顶,想着这些日子来产生的事情,内心已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见到吕文正,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吕文正一把按住了。
凌云神采瞬时沉了下来,他寂然垂下头,只不说话。
凌云本来矜持冷僻的架式有些保持不住了,下颌线条越绷越紧,只好有力地点点头。
“特别此次,为了查清何二公子的案子,公主与侯爷把你拜托与我,并且你是在我刑部尚书府因公受伤,你如果是以有个甚么三长两短,难道满是我吕文正的罪恶?吕某又如何向公主与侯爷交代啊?
吕文正缓缓道:“练——南——春!”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禁止,但话底那种模糊的不满与诘问之意却呼之欲出。
吕文正目光炯炯望着凌云道:“志超,你实话奉告我,她是不是没有死?……”
凌云很清楚,要想火海逃生,从房门走已绝无能够;他拽着花如玉的手蒲伏在地上,一步一挨终究摸索到了窗口。
刑部尚书府,吕文正舒展双眉,坐在花如玉的病榻前;中间站着杨振与刑部尚书府的文书刘先生。
曾经风情万种、国色天香的她现在已是行姑息木、奄奄一息了。
慌得凌云一把架住了他下沉的身躯,颤声道:“大人,千万使不得!——您是长辈,又是凌云曾经的下属,您如许做,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此时房中的浓烟愈来愈密,火势亦愈来愈猛;凌云脑筋一激灵,立时从冥思遐想中过渡到实际中来。
杨振堕泪满面道:“凌大哥,你到底如何样了?”
花如玉悄悄咬了咬没有赤色的嘴唇,缓了口气道:“犯妇俄然想起一人,或许……能够救至公子……”
“你说。”
李瑞允带人前脚方才分开来福堆栈,杨振后脚便赶到了。
吕文正见凌云只是沉默不语,便道:“这么说,练南春还活着了?”
吕文正黯然垂眸道:“她已经死了……”
然后,她仰起那张惨白的面孔,暗淡无神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湿意,“吕大人,犯妇现在快不可了,只是临死前另有一事放心不下,却又不知该不该问……”
在这千钧一刻的危急关头,又是谁如此及时而应景地救了他?
房中烈焰刺眼,浓烟呛得二人几近睁不开眼,一个劲儿狠恶地咳嗽着。
凌云问道:“花如玉如何样了?招认了么?”
吕文正与杨振带侧重重迷惑来找凌云。
忽听耳边传来一阵巨响,震耳欲聋。
窗户上面,恰是杨振等人设置好的防护大网……
凌云内心不觉一阵悸动,“莫非是她?……”
吕文正晦涩地抬开端,有些无语地望着他道:“现在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何成麒有救了,那你呢?”
吕文正与杨振正要进一步细问,却见花如玉目光呆滞,瞳孔放大,俄然没了声音。
花如玉此时描述干枯,神采凄迷,混乱的发丝挑逗着她粘血的玉颈,昔日潋滟灵动的眸子浮泛洞的,更是没有一点神采。
因为从方才花如玉的供词中,凌云晓得她是天枭第二十一弟子,而天枭构造妙手云集,且耳目浩繁,刺探到这点信息应当不敷为奇。
花如玉道:“李瑞允,白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