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严峻的景象令她心慌意乱,直至凌云有惊无险地脱身后好久她的表情都不能安静,乃至于父亲当时嘱托她的话也是十之八九未能入耳。
丁梦轩低着头,怯怯地向吕文正一个万福。
却说丁进之,从女儿绣楼下来,回到客堂,正在怒容满面地聆听两名刺客方才刺杀心灵的颠末:
“没有。”
吕文正称谢,然后伸手一指杜正海道:“现在劳动蜜斯芳驾,只请蜜斯辨认一下此人。”
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景象又闪现在面前。
一边策画着,一边渐渐地走到了幔帐边,掀了掀帐子道:“我说老爷是疑神疑鬼吧,您瞧,底子就没有人么?”
来得好快。丁进之只好叮咛有请。
丁进之喝道:“贱婢,你竟敢胡言乱语!来人,将这贱婢带下去!”
丁进之心一沉,急声问道:“快说,香罗如何了?”
斯须,丁蜜斯在几个贴身丫头的簇拥下来到前厅。
那么现在又该如何答复?她渐渐地仰起脸,却不经意间与凌云那双等候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叮咛人去带香罗。
徐直忙道:“大人容禀,此去丁府是门生出的主张。”
他自叹自艾,吕文正倒是欢乐不由,“请蜜斯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景象。”
玉卿成撇撇嘴,“丁大人是嫌我碍事了吧?”回身往外走去。
凌云道:“不,大人,此事是部属一力所为,亲身履行,当为主谋,大人若罚,当罚部属!”
这时丁进之已进了房,玉卿成上前见过丁大人。丁梦轩亦有几分惶恐地拜见父亲。
丁梦轩忙道:“是啊。”
次日拂晓,丁进之用罢早膳,方才将府中事情安排妥当,亲信家人丁义来报:吕文正等一行已来到府门拜见了。
吕文正道:“既是私事,事前为何不来向本府告假?擅自出府,你可知该当何罪?”
丁进之盯着她的眼睛道:“作证的事,你如何会晓得的?”
帐子前面是纱窗,窗前空空如也,那里有人?
吕文正忙道:“蜜斯不必客气。现在劳动蜜斯芳驾,本府心中实感不安,但本府早知丁蜜斯乃深明大义、知书达理之人,定能帮忙本府侦破此案,在此本府先向丁蜜斯表示感激了。”
“她,她在阶前撞柱他杀了!……”
丁进之心中固然一百个不乐意,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叮咛丁义派人去叫。
丁进之强颜欢笑上前,让座,叮咛看茶,酬酢一番后言归正传。
如果他晓得凌云当时就躲在他女儿的绣房中,并且几近与之遭受,恐怕他不但不以之为细枝末节而一笔带过,还要大惊失容、感觉是奇耻大辱了!
凌云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无语。
丁进之冷冷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甚么?”
吕文正道:“哦,本来是你们二人同谋的。你们两个身为朝廷命官,倒是知法犯法,又该当何罪?”
在这类景象下,一无绳索,二无助手,一人便可等闲走脱,而杳无声气,使得玉卿成也不得不悄悄称道凌云那高深的成就及轻功了。
凌云望了一眼徐直道:“部属口服——”
“是啊!”
香罗战战兢兢地走上大厅。当她得知了面前的情势时,晓得统统的狡赖与谎话皆已不能见效,既然蜜斯都已招认了,那她另有何话说?
见凌云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徐直懒洋洋道:“算了吧,我如果告发,难道害人害己,我有病?你还是去研讨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