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王爷愁眉苦脸,只是感喟。
吕文正只感觉面前的统统都在摇摆,身材摇摇欲坠,几近要倒下去,多亏一旁的徐直扶住了他。
晋陵王爷怔了一下,“哦?……此话怎讲?”
想到这里,徐直不由地心灰意冷,脸上一片黯然;但他仍然打起精力来安抚吕文正,“大人,不会的……”
晋陵王爷此时哀痛过分,已然落空了主张;闻言只心烦意乱道:“好吧,就依你们所说。”……
一口黑漆檀木巨棺横于灵堂正中,灵位上写着:“刑部尚书府三品侍卫统领凌云之位”。
这女子恰是绸缎庄的老板娘玉卿成——也就是天枭的副帮主练南春!
吕文正也是心乱如麻,遂有气有力道:“如此微臣辞职。”
吕文正望了望徐直,有力地点点头。
赵仁义皱着眉头躲到了几丈以外,捏着鼻子只是点头感喟。
晋陵王爷有气有力道:“好吧,请他们出去。”……
赵仁义没好气道:“明天早上他们把尸都城送来了!……”
晋陵王爷道:“殛毙郡主的是天枭构造的人么?”
说着他长长吸了口气,用手按了一下卜卜乱跳的心脏,颤抖动手一点点地挪开了棺盖。
一向沉默的丁进之此时开了口:“不如我们一起去见圣上,请圣上裁夺此事如何?”
晋陵王爷沉吟道:“本日之祸,满是凌云一手变成,吕文正不过是受其蒙蔽罢了,纵使有罪,也罪不至死;何况吕文正乃是圣上股肱之臣,轻言杀之,只恐不当。”
徐直颤声道:“你们是如何……晓得的?”
这时夜行人现出身形,一步步走近了灵篷。
吕文帮手颤抖着,缓缓地翻开了黑布,凌云那只三品侍卫统领的令牌便豁然闪现在面前,吐着冷冷的寒光。
那屋子里除了一张床,甚么也没有。床上躺着一小我,约莫是在昏倒当中,身子一动不动;中间鹄立着一个少女,正背对着他,掩面而泣。
这时管家赵仁义走过来道:“吕大人且慢,这是凌统领的令牌,请大人一并带回吧!”说着一招手,已有侍从端来一个托盘,上面蒙着黑布。
来人黑巾蒙面,玄色紧身夜行衣凸显出她那婀娜娉婷的身材。
他沉声道:“凌云卑鄙无耻,死不足辜;但是吕文正又该如何发落?”
徐直道:“十之八九是天枭构造的人。我们只要由这口白木棺材查起,必然能够查到真凶,为凌统领与郡主申冤报仇。”
徐直想起吕文正曾当着晋陵王爷、何禹廷、丁进之等朝中重臣的面,在皇上面前以身家性命包管:旬日以内若不能寻回郡主,当奉上项上之首;现在浣玉郡主死了,其罪可谓之大。
何成麟道:“莫非表妹就如许白白死了不成吗?”
吕文正只觉的面前一阵阵地发黑,内心痛得就像被刀子一点点地凌迟着一样,不由咳出了一口血,人已瘫倒在地上。
赵仁义见他只是入迷,遂谨慎翼翼道:“王爷……”
晋陵王爷此时俄然很想晓得那少女究竟是谁;终究,那少女缓缓地转过身来。视之,恰是他的女儿浣玉!
在管家赵仁义的指导下,吕文正与徐直见到了那口白木棺材。
晋陵王爷不由又惊又喜,仓猝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少女的手叫道:“浣玉!浣玉!……”
赵仁义道:“翌日中午了。”
徐直本想过来解劝几句,但未语泪已先下了。
吕文正擦了擦眼泪道:“徐先生,你说殛毙凌统领与郡主的会是些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