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乞食的男人再不醒转,只得前去村里找人帮手,哪怕遭到吵架也是在所不吝,总不能看着一个大活人白白死去。何况房大正在睡觉,到时候瞒他一回也就是了。
春秀被本身吓了一跳,悄悄趋前俯身,出声唤道:“喂!快快醒来呀――”
恰于此时,有人撕心裂肺般吼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白天宣**淫……”
春秀悄悄起家出了屋子,转而到了后院的柴房。
春秀兀自端着饭碗,细嚼慢咽。许是早已见惯了自家男人的狐疑,她不觉得然道:“我去火泉擦了把身子,故而迟误了……”
而除了自家的院子就在桥头不远处,其他的住户都在一两里以外,倘若忘返之际出了不对,岂不是让这不幸的人儿再次遭殃!
借助油灯的亮光看去,春秀固然粗布衣裙,却肤色白净,双颊透红,秀眉杏眼,身材婀娜,端的是山村当中可贵一见的美人儿。特别她浣洗过的秀发,敞开领口,以及脸上脖颈带着的汗珠与水迹,好像含露的花儿分外动听!
下了石桥,又去十余丈,有个建在土坡上的独立院落。三间石头屋子,将小院从中隔开。前院栽着树木,似有灯光闪亮;后院则是挨着院门搭着一间柴房,四周堆满了杂物。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挣扎着穿过了院门,来到后院的柴房门前。
模糊当中,惊奇声过后,一道身影迈着碎步跑了过来,仓猝放下竹篮,伸手撩起耳边的发梢而俯身打量:“哎呀,这是要吃了多少苦,才会成了这般模样,怕是乞食的乞儿碰到了豺狼,真是不幸呀……”
“你便不怕被人瞧了身子,污了明净……”
她禁不住揪起双手,感同身受,旋即转头张望,一阵慌乱无措。
无咎倒了下去,像堆腐朽的烂泥。
手臂柔滑纤细,却不乏村妇该有的力量;肥大的肩头,沉稳而又果断;粗布的衣衫,白净的脖颈,湿漉漉的秀发,无不透着淡淡的暗香与诱人的气味,恍忽间令民气神宁和,很想就此沉甜睡去。
傍晚时分,小桥之上。
………………
地上的男人还是六日前的老模样,趴窝在褥子下一动不动,只是没了沉重的喘气声,莫非别人已死了?
春秀松了口气,又担忧起来。她从杂物堆里找了块陈旧的褥子,悄悄盖在半裸的身子上,忙又抬起双手后退一步,非常宽裕无措的模样。
石屋三间,当间便是堂屋的正门,两侧的角门乃是居处或是库房地点,四周陈列粗陋,而墙壁上倒是挂着各式百般的兽皮、兽骨,另有充满灰尘的弓弩刀斧等物。如此景象,应当是个猎户之家。
春秀举起缝衣针在鬓角擦拭了下,忽而没了补缀的兴趣,随即将衣衫放在身边的竹篮中,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