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已被扎了好几刀,鲜血汩汩直涌,再又不善贴身乱打的招式,垂垂的力不从心。
仲子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堪。夙来残暴霸道的他,此时真的很想干休,却被死死抓住而难以摆脱,只得冒死挣扎并拳打脚踢。
而他显现的并非只要刁悍,而是一种恐惧的决定。是哑忍,还是发作;是被动的等候,还是不畏凶恶的追随,对于深陷窘境的他来讲,想要有个明白的定夺实在很难。即便他迟疑满志,事光临头还是不免顾虑重重。而现在他终究不再游移,哪怕存亡临头又有何妨。人生一回,无怨无悔!
仲子走下台阶,到了两丈开外,仍然脚下不断,两手捏得嘎巴响。却见无咎仍然站着不动,更没有认罪改过的迹象。他不由得恶相毕露,大吼一声:“不平管束的东西,讨打——”其吼声未落,蓦地跳起来便是一脚,又举起一双铁拳,明显要拳脚交集,宣泄他忍耐已久的肝火。
无咎的心头一凛,不及多想,也不及遁藏,仓猝抓着小刀。“轰”的一声炸响,小刀脱手。而微弱的威势犹然滚滚不断,底子难以反对。他禁不住倒飞而去,而左手仍然不肯松开仲子,两人双双离地,又刹时滚作一团。随后而至的飞剑,应当是怕有误伤,回旋一圈悠悠返回,而话语声犹在响起:“你二人还不停止……”
地藏洞的大师兄,要打人了!
无咎又是几拳砸下,竟然没有了动静。
便于此时,一声叱呵传来:“停止——”
“砰、砰——”
“喀喇”,护体灵力崩溃。“刺啦”,手臂划破。“扑哧”,肩头中刀而鲜血飞溅。
“你……”
“嘿,不平?”
无咎的去势不断,眨眼之间冲到了目瞪口呆的仲子面前,抬腿便是“砰”的一脚正中间口,直接将仲子踢得抬头朝天跌倒在地。
“锵”的一声震响,小刀击中袭来的剑光,顿光阴线崩溃,一把尺余长的短剑倒飞出去。
地藏洞的山坡上,人影翻滚,拳头“砰砰”作响,另有血迹飞溅而触目惊心。
大师兄要打人的,却被人打了。不但如此,还被打的如此惨痛。而打他的竟是方才入门的弟子,实在难以设想。地藏洞,藏龙卧虎。从今今后,谁敢轻视砍柴弟子?
与之刹时,一道剑光随声而至,竟快如闪电,且能力微弱。
只见曾经威风无穷的仲子,如同血染了普通。特别是长满髯毛的脸,变得肿胀不堪。而他整小我没了力量挣扎,却两眼圆睁,嘴里惨哼,犹自肝火冲天的模样。
人群当中,阿述、阿三正在翘首张望。而冯田倒是不见了踪迹,也没有呈现在山坡上。
而众目睽睽之下,又当着阿雅师叔的面,身为管事弟子的他,总要为接下来的暴行找个借口。因而他摆出管事弟子的严肃,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阴沉出声:“无咎,你乃地藏洞弟子,本该担水砍柴,却砸了水桶,扔了砍刀,你想要干甚么……”
羽士七层的妙手,竟然被一个没有修为的砍柴弟子,给一脚踢得连连败退,还差点摔到在地。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阿雅师叔在场,让他这个管事弟子情何故堪,大师兄的颜面扫地啊!
以仲子的脾气,不管对错,谁敢获咎他,先打上一顿再说。而眼下不但有人获咎了他,还惹得天莲洞的前辈寻上门来,他早已是肝火汹汹,恨不当场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