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也好,用计也罢,逼得图简练好,谁让阿胜他不肯照实相告呢!
“胡说八道,我偷袭你何为……”
“了然!”
有篝火在山顶燃起,另有一道人影在独坐安息。
阿胜的两脚落地,仍然神采猜疑:“无咎,你承诺解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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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胜转而冲着晨光的方向凝神了望,连连点头:“东去巡查,不过百余里,以阿三的修为,即便打个来回,也用不了半宿,我却见不到别人影……”
火光炸开,诱人的香味随风飘散。
阿三松了口气,又不便相扰,只得持续守在一旁而摆布张望,非常不幸无助的模样。
无咎不觉得然:“我安晓得呢,他或在途中,稍后便至,且等半晌……”
无咎也是不解:“阿三阿谁家伙,不会被野兽吞了吧……”
无咎不再作态,咧嘴一乐,拱了拱手,迎上前去:“有无收成?”
“你不敢说?他要与我脱手打斗,你眼瞎啦……”
有风声突如其来,将早已燃烧的灰烬“扑”的卷起。
两人对峙好久,总算是冰释前嫌。
“借口不知去处,给我撒泼耍赖?也罢,我便将图简给他,看他还如何愁闷……”
一弯银月如钩,四方夜色喧闹。
“……此前有叮咛啊,筑基妙手,自保之余,务需求照看小辈,恰好我尚未解缆,便丢了一个,你让我如何与师门交代?”
无咎错愕,随后紧跟……
阿胜转头怒瞪了一眼,叱道:“事关同弟子死安危,岂容谈笑?”他话音未落,人已纵身跃下山顶。
“密令?”
阿胜纵身追逐,阿三也是尽力以赴。
从傍晚时分,直至夜深,一口气跑了数百里。而阿胜却不肯作罢,与阿三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持续寻觅。至于或人,他有前车之鉴,唯恐调派不得,因而便让对方当场等待。
无咎承诺了一声,趁下落势未尽而脚尖虚点。树丛一荡,倏然又去十余丈。其超脱的身形,如同风过丛林而无声无息。
但见朝霞如血,四方苍茫。而夕照的余晖中,一道人影腾空飘落,两只大袖随风招展,好似雄鹰展翅,只待冲天万里。
“嘿嘿!在此等待一宿,也是辛苦啊!””
不知不觉,天气拂晓。
一旁不知所措的阿三,也终究放下心来,顿时规复精力,奋发道:“此地机遇无数啊,想必有番收成。我不敢期望,只求跟随师叔与师兄……”
已是七月。
分开了贺洲,分开了十二峰,展转了无数万里以后,现在到达部洲。究竟为何而来,又要干甚么,一概无从晓得。本身身为羽士弟子,人微言轻,故意扣问一二,都没人理睬。忍耐好久,只得出此下策。
图简,应当来自于那位万吉长老。此中不但拓印着部洲的地形地貌,所去的途径,另有几条叮咛。归纳起来,不过有二。找寻天材地宝,以灵石与五色石为先;找寻上古部落,与各种秘术。而乞世山,金吒峰,扎罗峰,乃是三个相聚的地点。别的,途中但有抵挡违逆者,一概诛杀殆尽。至于所鼓吹的弘法布道,一字没提……
垂垂的日头偏斜,风儿停歇。
阿三站在一旁,脸上赔笑,连连点头,却又不敢出声。他怕获咎前辈,更怕获咎他的师兄。而他的那位师兄,却忘了喧华,盘膝坐在树干上,手里拿着枚图简,单独耷拉着脑袋而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