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非常宽广,在灯笼烛台的晖映下亮如白天,并兽皮铺地,案几成排,人影攒动。杯觥交叉的场面,煞是都丽堂皇而又热烈非常。居中的门廊下,则是高坐着一名锦衣玉冠的男人,几位修士陪坐两旁,另有婢女环抱四周谨慎服侍。
紫鉴与紫元并未远去,而是坐在十余丈外的别的一张石桌前,仿佛置身事外,却又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无先生?”
蛟老上前一步,分辩道:“来时途中遇险,幸亏无先生仗义脱手……”
附宝儿与蛟老面面相觑,迷惑道:“他二人莫非熟悉……”
附宝儿猎奇问道:“卦象准否?而无先生缘何来到都城,一别经年,又是否安好……”
“公孙公子,请!”
曾多少时,早已惯常了如许的场面,且谈笑风生而不甘人后,现在却感到有些陌生,像是一个旁观的路人,与其间格格不入。
无咎像是难以衡量,低头不语,久久以后,考虑道:“你少典如果成为君主,总好过让那姬魃对劲……”
无咎坐了半晌,仍然没人理睬,回身站了起来,循着院子的回廊单独漫步。
“呵呵,无咎来了,不必拘束,随便便是!”
无咎蓦地回身,嘴巴挤出两字:“老道……”
老者仓猝摆手:“一面之缘,并无厚交!咳咳……”他目光一掠,竟是踱步闪过一旁,仿佛与无咎真的只要一面之缘,言谈举止非常理所当然。
无咎走到池边,孑然独立。不远处的喧哗犹在耳边,面前倒是闹中取静的一方地点。
老者沉吟着,回敬一句:“先生……”
姬少典传闻是无咎救了附宝儿一行,错愕以后,欣喜道:“无咎兄长倒也没有错救外人,宝儿恰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此前族中与有蛟部落联婚,便由蛟老送她前来探亲……”
无咎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两位道长,在桌前渐渐坐了下来。
姬少典双手扶膝端坐,眉宇间明灭着夺目的神采,底子不似一个二十岁的年青人,显得极其老成慎重。他嘴角含笑,盯着无咎问道:“我只求兄长一句话,若能撤除姬魃,愿不肯推戴我成为有熊的君王?”其不待回声,又道:“姬魃之强大,你是亲眼目睹。没有我的大力互助,你在都城以内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便于此时,两个婢女挑着灯笼呈现在花圃绝顶的一道角门中。接着前后冒出两位老者,与一名锦衣女子。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光芒覆盖四周。
姬少典神采逼人:“兄长承诺了?”
有人说的不错:且看浮世平生无,朝闻夕死露沾衣。有人痴念不改:意气凌霄不知愁,挥袖舞天九重九。另有人不觉得然:云霄孤单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尘凡去,看我飞花携满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