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躬身半晌,缓缓直起家来,曾经的凶恶严肃已是荡然无存,竟是满脸的惭愧,沉声道:“公子府上遭难,鄙大家微言轻,即使故意互助,却有力回天。将军身陨以后,麾下的破阵营尽遭斥逐,而我等为了赡养家小,只得充当巡街的活动,唉……”他感喟一声,又道:“公子活着便好,但有调派,刀山火海,肝脑涂地!”
无咎隐去泪痕,神采难堪。
超出了前院,来到了后院。
公孙府,便是分开五年的家。
不错,本人原名公孙无咎。为了避开追杀,不得不隐去姓氏而只留下名讳。
“唤我玉公子便可!”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蓬头垢面,赤着双脚,疯疯傻傻的模样!
他身形一僵,再难接受,顷刻目光昏黄,滚烫的浊泪顺着脸颊无声流淌。
无咎四下张望之际,秋千劈面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他又是蓦地一惊,两眼中杀气闪现。谁料对方倒是绕过秋千,偏着脑袋猎奇问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这位兄台,缘何如此的哀痛?”
年青男人恍然,却又伸出一根手指在摆布找寻:“哦……好大的风耶……”
无咎禁不住伸手抓去,草绳断裂。
院门紧闭,门环上拴着锈迹班驳的铁链。而院门两侧,各有一间门房,此中铺着干草,摆着锅灶等物,倒是不见人影。
宝锋已然规复常态,且神情中多了几分莫名的轻松:“公子……”
无咎看了一眼,走到马前丢下野草,待马儿吃了几口,利市松开马的肚带,卸下行囊,便要走回院门,却见那傻傻的男人竟然坐在台阶上不走了,还从怀中摸出一块面食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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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凝神半晌,忖思不已。
为首之人三十多岁,个头结实,留着短须,面带刀痕,神情凶恶。随他一声断喝,几位部下“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围了过来。
傍晚时分,一人一马从远处而来。
“哗啦”一声铁链崩碎,院门“吱呀呀”缓缓翻开。
他闷哼了声,叱道:“你究竟是谁,缘何擅闯私宅?”
无咎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嘿嘿、嘿嘿……”
曾玩世不恭,放浪形骸;亦曾忍辱偷生,尝遍了折磨与苦痛,并去疯、去傻,在风雨中癫狂,在惊涛中挣扎,只当是血泪的开释,存亡的奖惩,灵魂的救赎,运气的鞭挞。而不管何时何地,何种的景象,都未曾委曲、抱怨,更未曾沉湎、出错!
谁料那人又道:“咦……风去哪儿了……”
一阵冷风吹来,落叶回旋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