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数丈外的大道旁,多了一个老迈的土坑。而土坑中,竟然倒竖着两条人腿……
远处的人群中挤出一个绿裙女子,躬身道:“禀门主晓得,那人自称灵霞山玄玉……”
马爷与一众男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马爷稍作沉吟,这才出声道:“此人浑身冰冷生硬,且毫无气味,与死人无异,却似有脉动,或能还魂也犹未可知!”
马爷伸手抓住一条人腿,大郎与牛夯不敢怠慢,上前抱着别的一条人腿,相互一起使力,随即又仓猝放手,各自趔趄着闪坐在地。
大郎与牛夯见躲不过,只得收起鞭子、放下木棍,双双踏入土坑。
他骂声未落,四周响起嬉笑声。
牛夯与大郎只得上前,谁料地上的男人浑身冰冷不说,还非常的沉重,3、五人一起脱手,才将其搬到了最后一辆大车上。
瘦脸男人叫作大郎,后退一步,心虚赔笑,又煞有其事道:“若非神仙,怎会从天而降呢?牛夯,你说是也不是……”
跟着一声呵叱,土坑边的世人收声不语。只见马爷再次以短刀碰了碰,接着又伸脱手悄悄推了推,那两条人腿仍然不见知觉,他的胆量垂垂大了起来,收刀还鞘,抬手一挥:“管他是死是活、是鬼是神,且拽上来瞧瞧!”
本来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鬼神,而是一个半死之人。
他看着那空荡荡的水面,又是怜惜,又是无法,又是迷惑,禁不住长舒了一口闷气。
牛夯、大郎仓猝躲闪,洪老爹捂着鼻子抱怨道:“你这孩子,拉泡屎尿不要紧,何故弄得浑身都是……”
此处草木富强,溪流纵横,更有平坦的大道四通八达,乃是两国来往的必经之地。
马爷却指着地上的男人,犯莫非:“如何措置?”
大郎与牛夯神采一僵,仓猝后退。
四周没人转动,尽管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夫拾起一条兽皮褡裢拴在腰间,挥手拍了拍,脚尖一勾,地上跳起一把带鞘的短刀,被他伸手抓起插在背后。他又冲着掌心啐了一口,抹了把灰白参半的络腮胡子,摇摆着走向就近的大车,忽而又两眼一瞪,张口骂道:“宁二,你狗日的一泡屎尿要拉到入夜不成,还不滚返来驾车……”
一个长脸、黑瘦的中年男人坐在车前,将手中的鞭子甩了一声脆响,笑道:“那小子昨晚吃生鱼吃坏了肚子,今儿就没消停过!”
在场的另有一名十七八岁的男人,低头笑着了声回身走开。
马爷看向同业的几位火伴,伸手将短刀抽出鞘,又冲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再狠狠踩上一脚,这才壮着胆量渐渐往前。而几位火伴也纷繁下车,操鞭子的,拎木棍的,一个个谨慎翼翼而有满眼的迷惑。
那拉屎的男人,便是宁二,二三十岁的年纪,塌鼻子、红眼圈,笑嘻嘻的没个端庄。他利市扯下几片草叶,便要擦拭一番。
阿谁潜入古剑山、混入苍龙谷、擅闯剑潭禁地、毁去镇山剑石,并终究抢走神剑的贼人,在力抗门主与两位长老以后,于众目睽睽之下逃脱了……
“都给我闭嘴!”
姜元子回过甚来:“无咎?他如果无咎,那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