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战旗上,可见“破阵”的字样,却颇显陈旧,且肮脏不堪。
无咎跳下枣红马,不觉得然地摆摆手,抬脚走向辕门,扬眉问道:“营中多少人手?”
“有熊国的端方,带兵者若非王亲、便是贵戚,他好歹算是将门以后,王族的旁支,即便无用,好歹另有宝大哥等人呢……”
宝锋也没了之前的干劲,与老哥几个耷拉着脑袋。少顷,他抬手挠着脸上的刀疤,如同个赌徒般的自我欣喜着:“只须凑齐八百弟兄,再由公子练习一二,来日便是八千精兵强将,毫不敢丢了破阵营的威风!”
“虎帐!”
“走吧……”
姬少典见无咎举止涣散,神采微微一沉,而不过少顷,又漂亮笑道:“呵呵,兄长一符在手,掌控全营,来日疆场之上,必将有所作为。我有事在身,失陪了!”
兵符为赤金打造,两寸大小,腹部刻着有熊破阵的铭文,又因卧虎的形状而称之为虎符。
恰于此时,营帐外有人高喊:“恭迎殿下……”
无咎放慢了去势,坐在顿时抬眼张望。
“哎呦,是公子本人吗?”
宝锋与几个老兄弟见机退后,只留下无咎单独站在帐前。而无咎拱了拱手,并未出声。
阿谁老道的身上藏着很多隐蔽等着有人分享,而本身却在一味躲避!
宝锋吭哧了半晌,低声分辩道:“我等的兵器与粮草,至今尚未下落……”
姬少典皱起双眉,神采再次阴沉下来。
“此山何名?”
姬少典才要回身拜别,脚下一顿,转而看向破败的虎帐,沉吟道:“此番仓促发兵,有所疏漏在所不免,我正要寻求几位王族长辈的互助,兄长又何妨耐烦等待几日呢!”
无咎走到了营帐外,抬眼张望。
如果说姬少典在设想本身,祁老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要了断凡俗间的恩仇,只能遵守着凡俗的端方!
无咎看着空荡荡的大帐,直截了当道:“我不懂练习,破阵营便交由诸位打理。”
“唉!公孙将军是如何的威武,怎会就一代不如一代呢……”
无咎站在旗杆前,昂首瞻仰:“七八百?”
无咎在坟前待了好久,单独冷静想着苦衷。直至正中午分,他才渐渐走下山坡。
无咎渐渐回到爹娘的坟前,只感觉北风呛鼻,他手扶着墓碑,深深低下了头。半晌以后,他才缓缓抬开端来,幽幽长舒了口气,一度苍茫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沉,便如那四周的山林秋景,添了一抹淡淡的霜色!
半山腰的坟前,只剩下了无咎一人。
无咎抬手一指,又问:“营旗如此肮脏,该当重新缝制、或是浆洗一番。”
曾经的家人都在此处,唯独少了妹子。那不幸而又薄命的丫头,活着间度过了十四年的芳华,来去仓促,没有留下一片陈迹……
无咎将虎符在手中衡量着,点头说道:“兵士不过数百,粮草、刀枪、盔甲、战马等等全无下落,如此的破阵营,如此的寒酸将军,本人尴尬重担,有请少典殿下另择高超!”
无咎驱马到了山坡下,便要直奔辕门而去,却被宝锋拦住,转而引着他绕过虎帐。贰心存迷惑,跟着对方来到了山后的一片荒坡前。
宝锋答道:“足有七八百……”
“真是公子来了,还是本来的德行……”
姬少典的企图,不言而喻。他为了夺得王位,便要借助所能借助的统统人手。若能帮着他扳倒姬魃,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