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则是单独站在门前,悠悠舒了口气,却见阿谁叫作禾川的修士仍在沉默不语,猎奇问道:“禾兄,傻儿为何至今不见返回?”
他像是没法挽留,空张动手,怔怔盯着那片破布在风中翱翔,两眼中痴痴傻傻。恍忽当中,有歌谣在耳畔反响:“风萧萧、雨潇潇……没娘的孩子、没人娇……”
果不其然,附宝儿接话道:“少典殿下当然雄才伟略,何如根底不稳,若与姬魃以军功篡夺王位,全无半分的掌控,故而与我有蛟部落联婚,便是要有所借助。而都城表里,兵马多数已被姬魃掌控,如有王族中人与他对抗,便可窜改颓势。先生出身王族旁支,又是将门以后,只须振臂一呼,必将事半功倍。现在恰逢夏季用兵之时,先生切莫推让!”
“蛟老言重了!我不过一落魄之人,又如何帮得少典殿下……慢着!”
除了一辆马车,四名侍卫,以及蛟老与附宝儿以外,另有十余位壮汉,竟是宝锋与他的一帮子兄弟。而阿谁叫作禾川的修士,则冲着空无一人的门房在冷静发楞。
禾川也不推让,回身迈开脚步。
“传闻海上的风景不错,惊涛碧天……”
而那匹枣红马被拴在树干上,再无之前的涣散安闲,仿佛发着脾气,一个劲地打着响鼻,
无咎还想道声保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冷静打量着那道萧洒的背影,竟是叫民气头平增了几分羡妒。少顷,他低头看向手上。
他记得老道只会煮食菜汤,不料人家另有烹茶的技术。
无咎惊诧。
祁散人正拈着髯毛,饶有兴趣打量着门前的景象,闻声一怔,瞪眼道:“我乃府上供奉,并非你家知客!”
禾川摸出一物递了过来,分辩道:“此乃风公子随身的遗物,且留公子一观!”言罢,他回身飘然远去。
蛟老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答道:“各有要事在身,来到都城以后便已马上回转。”他看了眼身边的附宝儿,稍作沉吟又道:“适逢用人之际,谁敢不抢先恐后。现在又有先生大力互助,何愁少典殿下大事不成!”
附宝儿还是畴前的装束,披肩的长发上缀满了都雅的珠子。她浅浅含笑,善解人意道:“先生既然回到都城,只须稍展才略,重振祖辈的威名指日可待!”
……
祁散人坐在灶前打着盹,随声道:“疆场对垒,存亡博弈,纵有胜负,不过乎又添几家伤悲!而你乃是逆天改运之人,岂能参与这无谓纷争!”
禾川苦笑了下,拱拱手道:“多有叨扰,就此别过!”
姬少典与姬魃以军功争夺王位的说法,已有耳闻。而姬少典早早的便与万里以外的部落联婚,行事之隐蔽,目光之长远,实在叫人叹为观止!
有钱有势人家,常常养有门客,或者门客。如有怪杰异士,便也尊称为供奉。
院子的空位上,摆放着两个大箱子,内里堆满了布匹绸缎,以及黄白金银之物。
蛟老与附宝儿登门以后,还是如同之前口称先生,让他感到非常亲热,故而没作多想,谁料对方竟然话中有话,明显并非登门伸谢这么简朴。
无咎难堪咧嘴,冲着劈面的蛟老与附宝儿分辩道:“我府中宽裕,养不起供奉,何如少典殿下美意难却,只得拿他一个算命的老道来撑撑门面!”
“兼职管家,俸禄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