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咚咚”传来,门口多出一群五大三粗的人影。
这老道称得上是一名久经风雨的高人,见惯了大场面,想必人前老是端着架子而有所顾忌,现在总算是尽情纵情一回。
祁散人一口酒“哧溜”下肚,放下玉杯,表示道:“斟满、斟满……”他一手伸出玉箸夹起菜肴送到嘴里,一手端起玉杯再次一饮而尽。
仓卫发展两步,“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他勉强站定,摇了点头,仿佛酒醒,高低打量,怒极生笑:“呵呵!云霄楼向来只收金银,何时改了端方?尔等几个夯货穷得只剩下铜板也就罢了,还敢以下犯上……”他目光中厉色一闪,扬声喝道:“来人……”
伴计分辩以后又告了声罪,回身跑了出去。
蔡娘微微惊诧,欠身称谢,却仿佛有些羞怯,并未捡起丢在身前的铜板。
仓卫吐了口酒气,对劲奸笑道:“我待如何?惹了我仓或人,挨顿痛打都是便宜。我要将尔等从云霄楼上一一扔下去……”
伴计从人缝中挤了出去,打躬作揖:“这位是铁骑营的仓卫、仓将军,外出赏雪返来认错了门。仓将军,这边请……”他话没说完,便被抓着脖颈一把推搡出去。门外又是一阵大笑,接着几个脑袋伸着叫唤:“我兄弟要听春宫曲,将那女子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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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吕三家住城外,至今光棍一条,现在他爹成为了公子府上的管家,他更是无忧无虑。
蔡娘唱到此处,手鼓轻弹,旋即又垂首吁叹,使得一曲小调更添几分动听的意境。
“小女蔡娘,见过诸位尊客!”
仓卫突遭围攻,难以抵挡,且摆布发挥不开,仓猝跟着火伴窜出门外。
世人顾不得很多,大吃大喝起来。
祁散人早已没了矜持,即便髯毛上沾满汤汁也是浑然不顾。
暖榻下烧着炭火地龙,楼阁雅间内暖和如春。
祁散人也跟着皱起眉头,回顾看向身后。
无咎则是坐着不动,冷静看着水晶的窗户。窗外蒙着一层厚厚的雪花,冰晶剔透,却隔断了夜色,留住了喧哗……
祁散人非常不满,直接点破或人的忌讳:“我说你戒的不是酒,而是心障……”
她举起手鼓,五指轮弹,“叮叮咚咚”顿挫有声,继而轻启朱唇:“风雪阻断万重山,千军战正酣,或也是金戈铁马誓不还,老父妻儿倚门盼,晓梦烟,故里远……”
“热血绽放六合春,多少丧家魂,目睹得孤泪变成酒一樽,柳岸兰亭燕未归,暮色迟,风影乱……”
吕三急了,抓起铜板再次双手奉上:“女人,这是我吕三与几位哥哥诚恳赏你的……”
特别是调子美好,声若吐翠,时而顿挫,时而昂扬,或是直上九霄碎空裂帛,或是低低盘桓缠绵悱恻,叫人听在耳中,感在心头,并随之起伏委宛而情难自禁,再又痴痴但是浑然忘我!
宝锋目光表示,吕三嘿嘿笑着开门去唤伴计。
“今冬瑞雪初降,喝酒赏雪的客人彻夜不归,女人们实在是忙活不过来,且让蔡娘给大伙儿唱段曲儿扫兴!”
蔡娘还是低着头,仿佛不知所措。
无咎见世人狼吞虎咽,只得伸手从狼籍当中抢过一盘糕点渐渐咀嚼。少顷,宝锋四人敬酒。他端茶回敬,使得兄弟几个大为绝望,便嚷嚷着有酒同饮。他却不为所动,得意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