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人群缓缓散开,当间留下满地的狼籍。数十铁骑营的兵士横七竖八躺着,却不是腿断就是臂折,各自嗟叹不断,景象极其惨烈。而四周的破阵营的老兵们,则是一个个意犹未尽而杀气不减。幸亏宝锋及时提示,不然还真的难留活口。
仓卫见随营的供奉袖手旁观,又见无咎话语非常,不及多想,蓦地挥动马鞭而厉声喝道:“铁骑营,给本将军拿人!胆敢违逆者,打伤勿论!”他也怕闹出性命,只想仰仗铁骑之威报仇雪耻!
营帐的角落里,挂着姬少典送的那套盔甲,开初没有在乎,也底子用不着,现在既然来到虎帐,只得摆摆模样。
不过,也正因如此,老道这小我才易于相处。端起架子,高深莫测;游戏风尘,轻松天然。他或有坦白诡计,起码很实在!
无咎抖了抖披风,轻描淡写道:“战马留下,人扔出去!我破阵营既遭登门之辱,总要找回几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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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缕神识,便是分神的手腕。
六合有阴阳,浑沌化五行,神通本天然,万法归一宗……嗯,正所谓土行、火行、水行、冥行与流行诸般遁术,同出一源。触类旁通,倒也不难……
兄弟们,操家伙吧!
无咎踏着积雪站稳了身形,随即背抄双部下巴一抬:“哦……有何指教?”
无咎蜷在软榻上的兽皮褥子里,睡得正香,嘴巴里还在嘟囔着――
无咎不觉得然问道:“谁是暴徒?”
虎帐内便如炸开了锅,早已忍耐多时的七八百个男人“嗡”的一声跳了起来,拿刀的、拿枪的,挥拳的,舞棒的,另有在雪地里光着膀子的,嗷嗷叫着从四周八方扑向那数十个尚在原地转圈的马队。
狼群围攻羔羊的景象,在破阵营中实在再现。
不过刹时,本来傲慢的石标忽而神采微变,稍稍忖思,随即撤销了脱手拿人的动机。
无咎将仓卫抓近身前,附耳说道:“喝酒打斗,无伤风雅。登门撒泼,实属不该。再有下回,便是姬魃也救不了你!”他伸手悄悄一推,抚了抚衣袖:“仓将军慢走,恕不远送!”
“咦!你的神识传音倒还使得……”
…………
无咎冷静出了会儿神,悄悄皱起了眉头。少顷,他翻开褥子,套上靴子,才将两脚着地,有话语声传音而来。
无咎昂但是立,笑容满面,“啪”的一声甩开披风,挥臂回声:“破阵营威武!兄弟们威武!嘿嘿……”
哎呦呦,自家的将军竟然如此短长,伸手便将仓卫活捉活捉,真他娘的痛快!
仓卫坐下战马点头摆尾,铁蹄踢踏,他悄悄一拉缰绳,在二十丈外站定,居高临下道:“本日拜营,只为一事而来,交出云霄楼撒泼的暴徒则罢,胆敢包庇军法不容!”
无咎稍稍定神,缓缓开口,却无声响,言语凝成一线传去:“哼,本公子虽曾浪荡颓废,却也并非欺软怕硬之辈。竟敢上门挑衅,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老道也休想置身事外,随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