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伸手从箱子里抓起那件袍子裹在身上,扬声道:“明早回营,今晚我请诸位大哥吃酒!”
祁散人还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里的酒坛子换成了一个玉壶,自斟自饮着,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
没人回声,只要“哧溜”一口喝酒的动静。
无咎微微惊诧,跟着慎重起来,拱了拱手,歉然道:“我虽出身将门,实则一个懵懂小儿。有关疆场的端方虽有耳闻,却非详确,还请老道多多指教!”
老吕连连点头,挥动大手道:“老夫我也是军伍出身,现在老伴没了,赋闲在家,承蒙公子不弃,倒还派点用处!”其穿着简朴,边幅浅显,却自有武人的直率,再次闲逛着双臂,笑着又道:“且将箱子搬至后院,容我老夫渐渐来……”
祁散人的面皮颤抖了下,猛地睁眼:“本道独一的两张人仙符箓,乃是当年修为顶峰时所炼,你倒是贪婪不敷,还多多益善?哼哼,一张都没有!”
无咎的手中只剩下的剑柄与剑鞘,就势放在桌上,讪讪一笑:“嘿嘿,偶然之过,莫怪、莫怪,小子给你陪个不是……”
记得老道说过,只因心有不忍,故以符箓相赠,而过后老是不免叫人浮想连翩!
敌我两边的虎帐当中,皆供奉着仙道妙手。既是两邦交兵,归根到底还是凡人的厮杀。而正如所说,修士坐镇,仅为旁观,却并不参与胜负的争夺。这是疆场的端方,也是仙门的端方。若非不然,凡人之躯又如何到达飞剑之利?故而,修士随军的真正企图,便是相互羁系,以防有人坏了端方。而如果某位公孙将军发挥魔剑大杀四方,结果然的难以设想。
老吕将扫把放在门后,顺手关门,接着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翻开门帘,转头笑道:“这箱子沉重,公子稍待半晌!”他撩起衣摆,冲着掌心啐了一口,伸手将一个大箱子拖了出来,显得很有一把子力量。
而破阵营群龙无首,早已惹得姬少典非常不满。依着老兄弟几个的意义,现在亟待主将归位。
无咎昂首张望半晌,回身跟着走进院内。
他向来没有见过炼器,不免有些猎奇。
无咎不觉得然,持续恳求:“我能活到本日,全凭着老道你当日所赠的剑符与遁符。三张五张不嫌多,一张两张不嫌少,还望不吝相送,多多益善……”
浅而易见,宝剑固然宝贵,毕竟还是凡兵,禁不住灵力的加持。
“老道,你跟着凑甚么热烈?”
无咎看着翻开的箱子,说道:“又给我送来两套锦袍,想来姬少典是一清二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