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仓猝调转马头,便冲要上去得救。而他两脚一夹马腹,枣红马俄然踉跄几步跪在地上。他腾空翻上马背,这才发觉枣红马的臀部以及腰腹插满了箭矢。
枣红马又挣扎了一下,“轰”的一声躺倒在血水当中,随即四蹄抽搐而两眼怔怔,口中吐着白沫,收回微小的嘶鸣。
无咎闻声大惊,纵身掠起。而他才将接过战旗,吕三已倒地身亡。
宝锋等人稍稍停顿,顿时被挤压成了一团。马队如果困在原地,终究只能坐守待毙。而四周的围困则是一层又一层,数十位兄弟眼看着就要被埋没在铁蹄大水当中。
无咎左手长枪横扫,“呜呜”声如同鬼嚎。长枪砸翻一人,接着又将一人拦腰横扫出去。对方惨叫当中,挥斧乱砍,虽“喀嚓”砍断了大枪,还是被掀落马下。他顺势一甩,半截枪杆去势如箭,直接将几丈外一个扑向吕三的敌兵给扎个通透,再带离马背**飞起,狠狠摔在混乱的铁蹄之下。
一名老兵肚子中枪,近旁的马战铁挥刀去救,却被飞出的短斧劈断了手臂,他惨叫一声栽上马背,随即被铁蹄踏成肉泥。
始州铁骑已在此处鏖战一日,岂肯等闲作罢,5、六千之众尽数涌向峡谷,企图不言自喻。此举不但要篡夺要道,断绝有熊雄师的退路,还要将围困中的二三十残兵绞杀、碾碎。
无咎冲出去十余丈,接连砍翻数骑,正待持续发威,坐下战马四蹄折断扑倒在地。他挺身跃起挥剑如风,再次连杀数人。而他来不及往前,被迫返身折回。只不过稍稍担搁,宝锋等人又一次堕入重重围困当中。待他强行杀开血路,便听到一声惨呼:“公子――”
无咎应接不暇,口中俄然收回一声长啸。
无咎仓猝扑到近前双膝跪地,伸手抱起马首,却又惶惑无措,禁不住渐渐低下头去。不知为何,他没有感遭到马儿的痛苦,反倒是感到受了一种野性的开释与无悔。
只见傍晚之上,暗中缓缓漫过苍穹。空旷无垠的绝顶,几颗寒星微微闪动,便像是悠远的呼唤,或是奥秘的等候。
数千铁骑犹在前后摆布跳动不止,森寒的刀枪与吼怒的杀机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无咎来不及计算,调转马头迎了畴昔,待相互汇至一处,凛然大喝:“兄弟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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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大喝一声,离地蹿起,刚好落在奔来的枣红马的马背上,随即两脚一夹马腹,猛地超出了土墙,并伸手抓过一杆长枪横扫出去。而他右手的长剑就势挥动,一道凌厉的剑气破风吼怒。
这边怒声未落,那边一阵大吼声响起:“破阵威武,所向披靡!”
数十丈远处,宝锋与一帮子老兄弟只剩下了二三十人,还是在重重铁骑的围困中冒死挣扎,并不时有人落马。除了扑向本身的上百骑以外,余下的数千铁骑正在摆阵冲向虎尾峡。北边的山坡上,将近两万多铁骑也在山谷中散开。始州一方俄然没了耐烦,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宝锋调集兄弟们奋力反对,而血肉之躯又怎能挡住那凶悍的铁骑。
无咎伸脱手去,悄悄合拢枣红马的眼皮。而喘气渐低的马儿,兀自睁着双眼。他随之抬开端来,不由得心神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