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吉瞠目结舌:“充足了、充足了……”
跟着船舷离岸,帆船鼓起。大船顺风顺水,缓缓往西而去。
马菜花端着饭碗给掌舵的男人送去以后,路子船篷的时候,不忘催促道:“大兄弟,你倒是尝尝嫂子的技术啊……呦……”
“该死的沈柱子、黄大眼,另有关财、罗烂嘴,再乱嚼舌头,晚餐没得吃……”
一个结实的男人从船尾急仓促走了过来,歉意道:“哎呀,慢待了先生,菜花切莫失了礼数……”
面前的婆娘挺着鼓鼓的胸,下巴抬着,一双乌黑都雅的眼中透着霸道、凶暴,以及几分不屑的神采。
无咎拄着木杖后退两步:“老吉嫂子,有何叮咛?”
两口儿竟然吵了起来,却一个气盛,一个式衰。船尾四个撑船的男人倒是习觉得常,各自嘻嘻直笑。
“我还不是为了大师伙儿发财吗,如果洪老爹说出真相,阿谁无先生送出的金子毫不止数百两银,或许数千两也犹未可知……”
蛮子坐在最后一辆大车上,沉默不语,两手紧紧捂着胸口,目光中星芒明灭……
老吉哈哈一笑,趁机躲了出去。
马菜花这回却不该声,而是低头嗤嗤一笑。
马爷等人走得急,却也情有可原。
“哎呀呀、哎呀呀……”
行船人家,吃住都在船上。
一只退色的绣花鞋砰的踩在舱口:“你还想怎地?这不是你家的后花圃,由不得你……”
这婆娘叫作马菜花,不但是个大嗓门,还是个急性子,提及话来更如连珠箭般没个停歇,叫人底子无所适从。
便于此时,有人叫唤:“回你住的处所去,听话……”
……
他长舒了一口闷气,转而看向船篷。
无咎总算是瞅着机遇坐了下来,尚自有些头晕脑胀,接着将木杖一顿:“我就住在此处,哪儿都不去……”
“嘿嘿,还用说吗……”
无咎借机将两条腿也挪上了榻,接着盘膝而坐,目光掠过面前的老吉佳耦,这才缓了口气,扬眉说道:“二两银子,只够我住船下舱底,一锭金子,不知可否买下这张床铺?”
“大兄弟啊,缘何一人外出呢,瞧你病怏怏的,不似远行的模样,是否为情伤怀,或是与家人活力,这才四周散心,给嫂子说道说道,也好给你出个主张。你一个文弱的大族公子,不知人间险恶呢……”
“菜花啊,少说两句成不成?且看先生何意……”
“大兄弟啊,缘何饿成这般德行?嫂子再给你盛碗面汤去……”
马菜花愈说愈有兴趣,撩起鬓角,接着又道:“临时跟着嫂子行船,好吃好喝服侍着,待玩耍纵情以后啊,再打道回府不迟。尚不知府上那边呀,想必是数百里驰名的人家,没传闻有无姓的大户,莫非来自火沙国……”
马菜花倒是一点都不含混,顿时挽起了袖子,而不待发作,竹榻上俄然滚出一块金子。她惊咦了一声,伸手抓了畴昔。
晌中午分,船上飘起了炊烟。除了留下一名男人守着船舵,余下的人都挤在船头用饭。
老吉则是船头的船面上,手里拿着一个陶制的酒坛,美美喝了两口老酒,咧着大嘴呵呵直乐。他喜好看着自家的婆娘经验人,特别是将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清算的服服帖帖。女人嘛,扭扭捏捏没意义,就要凶暴,利落,这才是行船人家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