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覆盖,天气暗淡。
那残垣断壁,恰是星宫坠毁所留;折断的石柱,来自星宫的法阵;浸泡在污水中的玉石,为星宫神殿的穹顶。而曾经的昆仑秘境,矗立云端的天梯,以及莫测的阵法,早已不复存在。唯余满地的废墟,见证着数年前的统统。
万圣子不予理睬,怎奈阵法的光芒已平空散去。他猛甩袍袖,嚷嚷道:“哎呦、我的无先生,你磨磨蹭蹭像个女人……”
月仙子与浩繁老友,尚在卢洲等他的动静,悠远以外的神洲故乡,也在等他归去,他如何不想着早日返回呢。
三道人影,御空而行。
“两位,告别!”
无咎与鬼赤会心,跟着他往下飞去。
转眼之间,万圣子与鬼赤来到近前,持续出声说道――
两日前,三人在海边安息了半宿以后,地点的礁石便被暴涨的海水所淹没。无法之下,只得仓促出发。而唯恐途中错失,或制止疏漏,便舍弃了搬运术,各自发挥遁法赶路。
万圣子催促道:“哎呀,你倒是发挥搬运术啊,但愿途中顺利,两日内或能赶到泸州!”
万圣子打断道:“玉虚子不在此地,你又何必刚强己见呢!”
鬼赤分辩道:“天象大变,灾害不竭,看来此地亦未能幸免,倒是上昆洲无疑。”
无咎拍了鼓掌,抬眼四望。
两个时候后,他收住去势,稍作回旋,落在一堆乱石之上。
无咎点了点头。
而分开,便意味着完整的放弃。他却不敢一意孤行,不然扳连了万圣子与鬼赤,也孤负月仙子的等候。而五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存亡死守,就此成空……
无咎脸上的笑意已垂垂消逝,他看向远方,说道:“再有一日,便可走遍全部上昆洲,倘若就此放弃,岂不是半途而废……”
鬼赤似有不甘,发起道――
两人寻遍了昆仑虚的万里周遭,没有任何发明,只想着返回卢洲,返回万圣岛与极地雪域。
“两万里以外,似有人影出没。”
并非雪花,而是地火发作的烟尘,在天上会聚构成乌云,又化作尘屑飘落。
“嗯,此地大有来源。”
“哼,告别便告别,老万怕你不成!”
“鬼兄……”
无咎单独往前。
又听万圣子惊奇道――
“你我已担搁数日,该当前去卢洲……”
鬼赤也是颇感不测,沙哑出声――
与他随行的两位银发老者,一个佝偻着腰背,满脸皱纹,像是山野老翁,看不出涓滴的修为;别的一个神采惨白,描述干枯,阴气环抱,仿若鬼怪。如此两位老火伴,天然便是万圣子与鬼赤。
万圣子大失所望,沮丧道――
万圣子似有发明,抬手一指。
无咎只感觉心境烦乱,愁闷难耐,他摇了点头,禁不住翻手拿出一块玉片。
“你我以外,此地再无别人。”
火线的池沼之间,堆积着折断的石柱,倾圮的房舍。就此望去,万里周遭,尽为废墟,一片破败萧瑟的气象。
“嗯,上昆洲的四周,已被海水淹没,现在寻觅了两日,或已到达昆仑虚。”
无咎收起护体法力,伸脱手掌。几片玄色尘屑,落入掌心,跟动手指轻拈,尽成飞灰。
离地十余丈,远近尽收眼底。
无咎悄悄叹了口气,挥手掷出一把晶石。
此时,偌大的上昆洲,乌云覆盖、火光冲天、山石崩塌、暴风吼怒。另有暴涨的海水漫卷翻滚,不竭吞噬着这片万古萧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