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毁灭之前,他要横穿九郡,重返原界,前去上昆洲。
大块的寒冰,犹在活动着、撞击着、崩碎着、翻滚着。仿若全部大地在扭曲、扯破,闷响声震惊不断。便是安身的山岳,也为之悄悄颤抖,彷如孤舟横流,给人一种六合庞杂的恍忽。
“且听赤某一言……”
“何如劫数必定,天道无情啊!”
“而我神族保护玉神殿不力,虽未遭到惩办,却已如同弃履,又怎会晓得阵法的详细地点。所幸无咎道友,情愿伸出援手,我神族感激不尽……”
“哼,说得轻巧,你神族为何追杀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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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神族长老的话音未落,万圣子与鬼赤、朴采子、沐天元已是奋发不已。
无咎抬手打断两边,不容置疑道:“我将前去上昆洲。”
“玉神殿的通天法阵,并非妄传。尊者曾经亲口承诺,他要带着神族躲过这场末日之劫。而他外出之时,稀有千人随行,若非为了打造阵法,他又何必发兵动众。”
万圣子与鬼赤、朴采子、沐天元,皆微微一怔。
“上昆洲距此悠远,倘若猜想有误……”
“无咎老弟,各位家主已达成分歧,你且赶往上昆洲,我原界随后便到。普重子与垓复子已带着族人解缆,总不能让神族抢先……”
六位高人的定见不一,辩论起来。万圣子更是嘲笑一声,摆出脱手的架式。
“哎呀,你仅为猜想,岂能当真呢!”
普重子与垓复子稍作游移,接踵出声道——
“你给我站住——”
言罢,他又拱了拱手。
无咎踏空而立,凝神辩白着方向。
“无先生——”
“无咎老弟……”
“依我与垓复子长老之见,无咎道友的猜想并非没有事理。尊者既然舍弃了玉神海,或于上昆洲打造阵法也未可知。而末日之劫,难以遁藏,与其心存幸运,不如冒死一试。”
“无咎,且慢……”
无咎渐渐转过身来,他目光掠过世人,并未回应质疑,而是带着冷峻的神情反问道:“倘若末日到来,六合将亡,诸位是听天由命,还是设法求生呢?”
三道淡淡的人影化作虹光,直奔天涯飞奔而去……
“你无情,老万不能无义。纵是刀山火海,且陪你走一遭便是!”
“咦,他岂能说走便走呢……”
“找到玉真人,便能找到玉虚子与通天阵法。”
有关上昆洲,两位神族长老知之甚少,而对于万圣子、鬼赤、朴采子、沐天元来讲,那并非陌生的地点。
“呵呵……”
“莫非你要舍弃原界,分道扬镳……”
“天运,有始有终。人间的缘分,也是如此。诸位,多多保重!”
世人大喊小叫着追来,转眼到了近前,纷繁举手请安,无不神采坦诚而话语诚心。
峰顶之上,并非都是老友,除了他万圣子、鬼赤、朴采子、沐天元,以及某位先生以外,另有两个仇家,普重子与垓复子。
竟是万圣子与七位弟子,鬼赤与十七位鬼巫,龙鹊、夫道子、仲权、章元子、齐桓、羌夷、毋良子、鲁仲尼,二十多位夔龙卫的地仙妙手,以及朴采子、沐天元、虞青子、卢宗四位原界的高人。
百丈之巅,鹄立七人,相互没有忙着说话,而是冷静的俯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