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恍然大悟,与冰灵儿往前飞去。
无咎还是是心境难抑,伸开双臂,紧握双拳,带着降落的嗓音嘶吼道:“保护不了故里,抵挡不住天灾,孤负先人的等候,我要这修为有何用……”
“有熊往南,为南陵国与伯服国;往东则是火沙国与青丘国;往西则是古巢国与西周国;往北则是始州国与牛黎国……”
地上,海水残虐,尚未淹没的山岳,成了一座座浮岛,而寸草不生、鸟兽绝迹而荒无火食。
天上的云雾间,十余道龙影悠悠回旋。偶尔一声降落的龙吟响起,激发六合回应而又是一阵风云变幻。
不错,这恰是公孙府邸,却已被海水完整淹没摧毁,仅剩下一株枯死的老树,仿佛只为等他返来,以免他找不到家门。
无咎抬眼远眺,随声答道,而稍作忖思,也不由迷惑起来。
“嗯,倒是喜好你堕泪的模样!”
冰灵儿仰着小脸,红红的眼圈闪动着泪光,带着果断而又和顺的话语声,悄悄安抚道――
“尘凡谷……”
他禁不住低下头来,更加惭愧难耐。
无咎收敛心境,点了点头。
“……”
不消半晌,百里远处,一道人影破浪而出,恰是去而复返的无咎,举动手中的铁牌表示道――
他只感觉惭愧难当,悲从心来,再也按捺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即便六合灭亡,故乡已殇,而只要有你、有我,便能重修故里!”
回家?
冰灵儿心头一疼,眼圈发红。
便于此时,一道娇小柔嫩的身影扑入怀中,伸手抚摩着他的脸颊,帮他拭去滚烫的泪水。
光芒闪动,半空中冒出两道人影。
冰灵儿接过铁牌,上面公然刻着“黄元”二字,应为仙门弟子统统,只因人死道消而成为了一件遗物。
“未见结界,亦无修士出没……”
是近乡情怯?
无咎抓着冰灵儿的小手,并肩飞翔。
那并非真正的岛屿,而是浮出海面的石山。另有一股烈焰从海底喷涌而出,但见水火沸腾而烟尘冲天。
冰灵儿如有所失,轻声呼喊。
斯须,海面上的岛屿变得麋集起来。
只见数百里周遭的地点,已成湖海之地。而折断的山岳与破坏的城郭,仍然清楚可辨。曾经的楼台、房舍、街道,尽数沉入水底的泥沙当中。而西泠湖,已无从寻觅!
神洲啊,故地盘点,已魂牵梦绕了多少年,哪怕是地理地貌大变,他也能够辨认出来。
“此乃盔甲山,安葬着我爹娘的遗骸……”
不知畴昔多久,无咎松开了双手。冰灵儿与他四目相对,相互微微点头。
冰灵儿倒是松了口气,出声道:“你畴前说过,故乡难寻,耗时数年,无功而返。现在仅用了十多日便已到达神洲,小青功不成没呢!”
“啊……”
他是如此的寒微无能,而为了家人,为了老友,为了挽救神洲,为了每一条无辜的生命,他真的已倾尽了尽力!
而他的家,没了!
无咎犹自低头张望,身子颤抖,神采聪慧,失魂落魄般的自言自语道:“我无咎身为男儿,救不了爹、娘的性命,便是二老的遗骸,也难以保全。另有我那不幸的妹子,屈辱至死、骸骨无存。现在末日来临,神洲崩坏,生灵涂炭,故里尽毁……”
奔涌的海水,就此构成旋涡,一时浪花迸溅,阵阵涛声不断。而旋涡之下,是个庞大的深坑,应为星石坠落而至,也使得邻近的都城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