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又是一跳,道:“为将者,当忠心报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末将久历行伍,此理不敢或忘。”
我吃了一惊。道:“远征?一旦被蛇人锁江,那该如何办?”帝国军和蛇人的战事,普通都是在大江沿岸产生。固然有了神龙炮和铁甲车,飞翔机后。我们逐步占了上风,但疆场上千变万化,我们仍不敢说已有必胜之机,而蛇人的水战却越来越凶恶。蛇人天生会水,本来没有船,但它们却因陋就简,造出了很多小战船,每船坐两个蛇人,发明了锁江之策。蛇人力量又大,船只又小,来去如风,锁江后,满江都是密密麻麻的蛇人,一个蛇人操浆,一个蛇人持枪盾立于船头。邓沧澜的水军团却因元气大伤,麾下多属新兵,适应不了这类锁江战法,连吃好几个亏。文侯让他和我去声援闽榕省,另一方面也是让水军团熟谙一下战事,临时调离第一线罢了。正因为蛇人水战短长,我们在大江南岸与蛇人作战时总不敢离开几个南岸大城太远,不敢肆意追击,恐怕万一追过了头,江南被蛇人封闭,反被抄了后路。但是文侯说要远征,莫非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了么?
终究要和丁亨利比武了。
他的话想一个好天轰隆,我只觉脑筋里“嗡”的一声,面前也是一黑。“不忠”这个罪名,从文侯嘴里说出来,更让我惊心动魄。我向帝君宣誓尽忠,的确是对文侯的不忠,文侯如许说,莫非他已经晓得了此事?我的额头顿时冒出了汗珠,只怕脸也涨的通红。文侯耳目浩繁,当初张友龙逼问我向帝君尽忠时,我就担忧此事会落到文侯耳中,说不定真的已经被他晓得了。以文侯的动手之狠,他会如何对于我?我心一横。跪下道:“大人,,末将决死无不忠之心,恳请打人不要妄听小人教唆之言。”
本来,我们在高鹫城中受蛇人重围,直至绝粮吃人,文侯即使不知详细,也应当晓得一点动静的。但他假装不知,直到十万雄师全军淹没!
文侯动容道:“真的如此?”他忽的一下站起来,右手的五根手指在案上轮番敲打,眼里却放出光了。我不知文侯想到了甚么,此时他的手俄然愣住了,看着我道:“楚休红,他既然读不出你的心机,那这件事便落在你的身上了。”他脸上暴露忧色,喃喃道:“真是天不断我,天不断我。”
文侯道:“实在也没甚么。此番鞠问那蛇人,是我方与共和军共同担负。我已定下战略,只消一审出这蛇人秘闻,四相军团当即解缆,务需求抢在何从景的前头。只是阿谁碧眼丁亨利竟然邀这郑昭一同审判,我本身不能切身参与审判,即使派人通报动静,也会被这郑昭看破,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没想到你竟有这等本领,恰好由你担负了,哈哈”
“逝者难追,墨亦如人”是当年天机法师的墨铭中的两句。当初文侯让我多读书,我有空便恶补一阵,墨铭也曾度过,接口道:“天机法师墨铭中,另有‘时不我待,莫负此身’两句,亦是劝人珍惜光阴的好句。”文侯笑了笑,道:“好句倒也谈不上,只是墨铭中的前四句,倒也大堪玩味。‘昔年轮困,峤峤不臣。输于洪炉。出于埃尘。’足为不臣者戒。”
那一次文侯派毕炜和邓沧澜守住东南两门,只道郑昭会从这两门归去,不料郑昭因为探得了文侯的心机,竟从西门解缆。固然仍然被我和曹闻道追上,与他同来的阿谁五羊城剑士也命丧当场,但我和曹闻道前后中了他的摄心术,竟让他安然逃脱。郑昭的刀法拳术大抵都无足观,但有这等本领,加上胆小平静,的确是一等一的人物。我道:“他是何从景的亲信,何从景如何肯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