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说，跪下来道：“末将服从。”
文侯说得平和，但我晓得贰心底已经动了杀机。如果郑昭看破文侯的心机，恐怕文侯便要不吝撕毁联盟之约也要杀了他。说实话，郑昭的死活不在我内心，固然他死了，白薇多数会难过，但丁亨利当年曾放我一马，现在不能将他也拖下水。我道：“大人，如此一来，不是就要和共和军兵器相见了？”
我正想着，忽听得问候道：“对了，楚休红，你对那郑昭到底晓得多少？”
文侯道：“现在还未曾完美，螺舟下潜上升还非常费事，且在水下看不到内里。不过工部说土部发明一个水晶大矿，叶飞鹄也说再过一年摆布，螺舟定可大成。”
他这般一问，我却被问的有些心慌，道：“这个当初他是读不出末将心机，只是已经几年不见他了，末将也当真不知他还能不能读出来。”
“逝者难追，墨亦如人”是当年天机法师的墨铭中的两句。当初文侯让我多读书，我有空便恶补一阵，墨铭也曾度过，接口道：“天机法师墨铭中，另有‘时不我待，莫负此身’两句，亦是劝人珍惜光阴的好句。”文侯笑了笑，道：“好句倒也谈不上，只是墨铭中的前四句，倒也大堪玩味。‘昔年轮困，峤峤不臣。输于洪炉。出于埃尘。’足为不臣者戒。”
我道：“费事也不要紧，蛇人只是些划子，各自为战”正待说下去，见文侯严峻已有挖苦之色，顿时闭上了嘴。
本来，我们在高鹫城中受蛇人重围，直至绝粮吃人，文侯即使不知详细，也应当晓得一点动静的。但他假装不知，直到十万雄师全军淹没！
文侯嘲笑道：“他归去也有近一月路程，只消封住动静，一个月中四相军团便可大功胜利了。楚休红，服从。”
文侯毕竟只是小我啊。我拎着丝缰，冷静地想着。
文侯一点头道：“是。是督察院的冯御史新官上任，弹劾你在地军团不忠帝君。哼哼，亏他想得出，说你设五德营，番号中无‘忠字营’，便是不忠。”
我承诺一声，内心却又是一阵疼痛。
文侯说道“不臣”二字时，我的心头便是一跳。他是成心提起这两个字的吧？或许，他是在摸索我的心机。这时候我是在想有郑昭一样的读心术，都雅看文侯的心机。我道：“天机法师此言确是一片热诚，以忠义为本。”
我不知文侯到底要和我说甚么，内心不免有点不安。到了文侯的书房，让吓人都躲避了，文侯却只是拿出一个砚台来，道：“来，给我磨墨。”
“服从。”
我呆了呆，道：“御史弹劾我不忠？”
水雷放出后缓慢上浮，触物即炸，如果有船能在水下潜行到敌船之下施放水雷，的确仇敌底子不能防备。我又惊又喜，道：“这类螺舟真能潜行水底么？大人，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文侯道：“这些言官，都是属疯狗的，他们才没看过行军七要，只是要参上一本，参倒一个是一个。”他抬开端，直直看着我。道：“楚休红，说实话，你当初以五德定五营番号时，可曾想过忠心为主之事？”
“此是句罗进贡的松烟墨，乃是昔年句罗学时李成芳亲手所制。平常之墨都是以猪牛皮所熬之胶合墨。李成芳别出机杼，以句罗特产的鸾筋熬胶，取千年古松的松须焙干制烟煤，再扫立春日梅梢雪水调和，共制墨十八方，称十八学士墨。当初句罗进贡后，一向深锁大内，进上检点内附，方才找到这十八学士墨。以两方赐我。用了大半年，这墨也墨掉了快一半了。逝者难追，墨亦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