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我诧道:“奇特甚么?”
他这话已经非常露骨,听他的意义竟是要处心积虑地打倒文侯。我固然承诺帝君站在他这一边,但也暗中发誓,只消文侯不起不臣之心,我一样要对他忠心不二。我冷冷道:“邵将军,文侯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话我当作没听到,但你今后也不要跟我说了。”
我也笑了笑,道:“丁将军,你可变了很多。”
那云鲲个头虽大,鱼脑却也只是浅浅两小碗罢了。气候虽已转凉,但还是甚热,我们又闷在房中烤鱼肉,已是闷出了一头大汗,但我们两人却心照不宣,只作不觉。鱼脑公然鲜美非常,但我吃在嘴里却吃不出味来,下水产八珍的上品我吃着也就和豆腐差未几了。一吃完,邵风观将碗一推,道:“楚兄,你感觉如何方称名将?”
邵风观抬起手来,刚要去抹一下眼角,却在唇上抹了一下,笑道:“也没甚么,好些年前的事了。倒是楚兄你,有这么个小舅子当监军,想玩个女人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辈子又只怕没体例另娶,实在不成,纳个妾也好啊。”
嘴上如许说着,内心却一阵难过。我爱过谁么?或许只要她。但是为甚么爱上她?我和她见过的面也并未几,并且也永久都不成能了,仅仅是第一次见到时的感受吧,她也一定会晓得。现在我固然是地军团的都督了,但是与她的间隔却越来越远,连她的模样都已记不清了。
我吃紧向外走去,道:“冯奇,叫伙房多煮些粥。”我晓得曹闻道性子很暴躁,说不定真会杀人,以是赶紧向他的营地走去。曹闻道的营地就在我边上,地军团的营帐成一个大圈的模样,首尾相连,我就在杨易和曹闻道两营之间搭了个小帐篷,小王子则在中间。
我拿起杯子,只觉酒味极似帝君给我喝的那种春梨酒,不由游移了一下,邵风观道:“如何?那一日你不是喝过这酒了么?”
邵风观与我也算非常相投的朋友,我不能向文侯告发,但是我也不肯意和他一样,公开表示要与文侯对抗。邵风观是一怔,道:“是,是。”看着我的目光却有些踌躇,仿佛感觉本身有些讲错。我游移了一下,只觉嘴里的鱼肉也食不甘味,放下叉子道:“你不怕我将你这设法禀报文侯大人么?”
诸葛方闻声出来,道:“邵将军,甚么事?”一见他那条云鲲,惊道:“这么大的鱼!”
邵风观这句话倒说得对。我们到达东平城后,地军团便与水军道分道而行。风军团跟从水军团向东出海,不像之前那前随地军团进步,毕炜的一千火军团倒是编上天军团解缆。两门神龙炮非常沉重,要从帝都运到南安城,实在不甚轻易。
我道:“算了,我还关键人么?和我沾上边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了局的。归正不知哪一天就会死在疆场上,就一了百了了。”
在这类巨舰上垂钓,渔竿已经没用了,邵风观拿的是一圈很粗的丝线,一个鱼钩也大得有点吓人。我笑道:“这么大的钩子,鱼吞得下么?”
曹闻道也不免有些吝啬,我正不知该不该承诺他,杨易俄然从帐中走了出来,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他大抵听得我的声音,却见我半天不出来,又有些多心了。我走上前,向他还了一礼,道:“杨兄,多谢你救了这几个灾黎,曹将军已经想通了,放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