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神力之士却沉湎下僚,如果不是为了押送我,他大抵连军官都还不是。
我的心中乱成一团,也没心机再打坐了。吃饱了肚子,听着车轮吱吱出声地碾过干硬的泥土,从路边草丛中,虫声也垂垂密了起来。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已经入夏,天一天热似一天。这几天都没下雨,泥土被晒得象石头一样硬,马车碾上去不时有一阵震惊,我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车后。
二太子脸上又多了点忧色,向身后阿谁侍卫道:“林秋,你顿时去将陈忠叫来,带着那把弓和箭。”
卫宗政沉吟了一下,转头向二太子道:“殿下,究竟但是如此?”
他将弓连弓鞘呈了上去,有个衙役接了过来递给了卫宗政,卫宗政从弓鞘里将弓抽了出来,还没看,二太子却一下站起来道:“陈忠,你竟敢欺君瞒上!”
陈忠见我没说话,在一边道:“统领,你说二太子到底打甚么主张?”
二太子象是如梦方醒,道:“对啊,弓箭都在随行的百夫长手里,卫大人可命他拿来。”
二太子道:“陈忠,你那日找到的那面刺客遗下的弓还在么?”
“你晓得么,我向来被人称作傻大个,从没人如许跟我说过。统领,陈忠是个粗人,但士为知己者是这句话,末将也是从小晓得的。”他的话有点哽咽,仿佛都要哭出声来了。
卫宗政道:“好,请殿下命他呈上来。”
卫宗政看了看二太子道:“殿下,你还未曾见过这弓吧?请您先看过。”
陈忠还在想不通,我叹了口气道:“陈忠,如果文侯在城门口拦住二太子要把我带走,你是二太子的话该如何办?”
这张弓是刺客所用,刺客逃脱后丢了下来,被陈忠那一队人发明,那天我也看到了。但是,我现在才发明到底有甚么弊端。
喊话的那人嗓门特大,不逊于之前武侯军中的雷鼓,二太子的侍从中却没那么大的嗓门,我是在步队尾部了,只能支离破裂地听到几句“二殿下”之类,大抵是申明我们是谁。停了一会,步队又开端行进,想必已经交代清楚,现在我们要进城了。
陈忠一阵局促,好象被我抓住了甚么关键一样,支支唔唔隧道:“统领,你如何想起问这个?”
“但是那天渡江到东阳城时,我感觉有些奇特,跟来时比拟,东平城好象矮了很多。”
二太子在路上走得并不很快,第十一天步队才到北宁城。这个方阳省的首府固然称为“北宁”倒是帝都南面的流派。北宁城也是十二名城之二,离帝都只要两百里,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工夫倒能到帝都了,但以二太子如许的速率,从北宁城到帝都也得走上两天时候。
“他说要从西门走。”
二太子这时猛地站了起来,道:“卫大人,孤在返来时,曾落入一个陷坑,这陷坑八成便是毕炜命人挖的。”
陈忠抹了把眼角,又向我行了一礼道:“统领你放心,有陈忠三寸气在,定会包管统领的安然。”
他拉得行不足力,阿谁本要来凿锁的家兵却看得眼都直了,半晌才回过味来,道:“多谢将军。”陈忠的神力必然让那家兵叹为观止。如果以力量而论,陈忠说不定是帝国的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