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的胸口,虽没有人那么宽,但也不是轻易让开的。它上半身斜斜伸出旗杆,胸口恰好露在我面前,等如给我当耙子普通,我这一枪刺出,固然只是一只左手,但从上刺向下,它也不敢硬按,全部身材又退下一段。
蛇人也措不清那是甚么东西,有一个俄然伏倒在地上,叫道:“伏神!”
我的右手还抓着绳索,这一圈,那绳索恰好将那蛇人绑了一圈。这蛇人想必也明白了我的设法,左手要来拉缠在它身上的绳索,但这时我已转过了第二圈,这圈绳索反将它的左手也绑在内里了。
但如此一来,已击不中山都了。我不等它们再进犯,顿时又爬回顶上,一个蛇人作势要攀上来,山都喝道:“不要上!”
暗淡的暮色中,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营帐。约莫两三个营帐中间点着一支松明,星星点点的,我缓慢地数了一下,约摸总有几千个吧。
那是支去掉箭头的箭,箭杆上刻了一个“青”字。这“青”上半部刻成羽毛样,上面是封口的,成个箭头的模样。
我咬咬牙,摸着右手的百辟刀。
我绞尽脑汁,却仍想不出一个能让那鹞子接受两小我分量的体例。这时,俄然听得一声锋利的破空之声,却见一支长枪射了上来。
山都喝道:“天法师宝训第十七条,还曾说过,圣物若被玷辱,便要借回禄之力来浣洗。快去搬柴来。”
鹞子也是种从太古传下来的玩具。每年初春的踏青节,帝国高低都到田野祭奠先人的宅兆,那些孩子也在放鹞子。现在固然还没到踏青节,但风已不小,鹞子已能够飞起来了。
这支长枪比箭长过很多,已正对着谭青射去,才到那鹞子边,却被一下击飞,斜斜坠下。但如此一来,一下子又有好几个蛇人将长枪当箭射上去。幸亏,不是统统蛇人都有那么强的射术,几支枪射得比箭更低便落下来了,但也有一两支枪到了谭青身边。若不是蛇人的准头太差,这两枪已足以将他射死。
柴草没甚么非常。莫非那火药没有张龙友说得那么神么?
此时情势已万分危急,我心头灵机一动,伸过刀来,在那根粗绳上割下了一段一人长的绳索,一头在刀环上打了个活结,一头在腕上打了个圈结,手握着刀柄,盯着阿谁正往上爬来的蛇人。
我盘在旗杆上,心知到了千钧一发之时。不知武侯晓得那些蛇人正在尽力适应火光后有甚么感触,而我更不知能不能逃出这营帐去。
那是枪尖破空掠出的声音。这一枪刺中我,必定是个对穿。我一咬牙,手一松,人猛地跳离旗杆,人一下象块石子一样往下掉。
可话虽如此,那蛇人的力量还是大得惊人,我只觉单手之力已经有点敌不住它了。不等枪脱手,我大喝一声:“中!”右手的刀猛地向下掷去。
兵器一脱手,我但知不好,那蛇人的长枪已一下刺上来,枪尖上带着些悄悄的尖厉的哨声。
这时,我没有它阵势高,地形之利已丧失殆尽,一只手还抓着绳索,正秋千似地荡返来,它这一枪,便是等着我的吧。
我一阵冲动,却见那细绳索上,又有一根粗绳连着。
我大吃一惊。那支长枪在鹞子上动也不动,鹞子却已开端回旋,正不住往下掉。谭青已被射死了?我不由仰天叫道:“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