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看歌舞看得出神,俄然插了这么一句话,我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耳朵倒是很灵。只是丁御史固然比不上卫宗政有“铁面”之名,却也夙来道貌岸然,说出这等话来,实在让我意想不到。只是他这般一说,若我坚辞,倒显得与他不同心了。
他的这番话中也有深意吧,丁西铭已是乐得眉开眼笑,道:“多谢何大人,多谢。”
眩目戏非常奇妙,一个头上缠着白布的男人从掌心喷出各种色彩的烟气,然后又用手抹去,另一个女子仿佛身材里没有骨头普通,能够钻进一个口儿很小的坛子里。这些演出极其出色,我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想不通那是如何回事,好象那些人有妖术。只是丁西铭固然也看得出神,却较着不及对那班歌女有兴趣。
冯鑫阁道:“是,是,以报酬尚。”
但是那哭声却不是我的幻觉。我迷惑地看去,只见春燕坐在床上,正低声抽泣着。我走畴昔,到了床边,又站住了,低声道:“春燕女人,你睡不着么?是不是我打呼噜吵了你了?”
冯鑫阁俄然闭嘴不语,我心知他定然不肯多说,何况他也不会晓得甚么内幕,便岔开话头道:“现在五羊城有多少人了?”
正在强自支撑,春燕俄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把头靠在我胸前。我只觉脑筋里“嗡”地一下,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她,一只手便要向她的衣服里探去。
我叹了口气,道:“春燕女人,我不是不喜好你,只不过,我不想做那种让本身心中有愧的事。”
春燕急道:“楚将军,你过来吧,我另有话跟你说。”
她抬开端,却吓得神采煞白,道:“是,是,春燕自知面貌丑恶,不堪伏侍将军,还望将军慈悲,收留春燕。”
我也淡淡一笑,道:“岂敢,小将生性疏懒,未能体味妙处罢了。”
何从景笑了笑,道:“干了!”本身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们也都喝了下去,刚要坐下,何从景忽道:“丁大人,楚将军,其间所坐,皆我五羊城的股肱之臣。这位,是我城中关税司主簿孔人英大人。”
我想到了那人是谁了!是郑昭!
丁亨利正了正神采,道:“楚将军好生安息。此番楚将军如有闲暇,无妨请来指教一二,让小将一观楚将军高才。”
我看了看丁亨利。他虽是男人,肤色却白得异乎平常,一杯酒下去,脸上已出现红晕。只是他长相威武,固然神采泛红,仍没有半点阴柔之气,一双手的手指也长而有力,把空杯放下去时稳稳铛铛。
何从景点点头道:“不错。如此想想,上天待我们可真是不薄,有这一块地盘让我们疗摄生息,男耕女织,丰衣足食,我们自不能孤负上天的一番美意。”
但是,何从景到底想做甚么?隔壁有人,想偷听我和春燕的对话么?到现在为止,我底子没有说甚么本色性的东西,他想听甚么?
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此时别人都全神灌输地看着歌舞,这声惨叫声音并不大,仿佛在极力压抑,但我听得清清楚楚。丁亨利闻声浑身一震,扭头看过来,恰好和我目光相对。他的目光锋利已极,我被他扫了一眼,心头不知如何便是一悸,也转过甚去,却见何从景一脸惊诧。我道:“城主,产生了甚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