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又小小吃了一惊。固然晓得这徐蒙的枪法定然相称不错,也没推测竟然高到这等境地。单看他这一个起手式,稳如盘石,利如快刀,已是第一流妙手的风采,怪不得二太子对他甚有信心。不过我也自傲,我是武昭教员的高足,枪法更是在疆场上磨练出来的,以实战而论,他的气势虽盛,却还远远压不倒我。
武昭捋了把白胡子道:“公然,老臣听得此曲中模糊有兵戈之象,仿佛与枪术也有暗合,看来乐律与兵法确是相通。”
我道:“大人,不是末将长仇敌士气,蛇人力大无穷,单兵应战,一个足可抵五六个精兵。现在蛇人已有五六万,那我们必须有二十万才气对抗。现在城中连禁军算在内也不到十万,何况,”我咽了口唾沫“城中数十万人丁,若蛇人将城包抄起来,城中余粮只怕也支撑不了几个月。”
安乐王抓着他的手道:“我瞧瞧。唉,谨慎点,早跟你说过,跟你姐姐学学,别整天舞枪弄棒的。你这孩子,真是的。”
奇兵定不耐久。我刚想着,文侯的笛声已然垂垂变轻,就象奇兵冲不动仇敌阵脚,锐气折尽,败象已呈。此时太子的笛声在不知不觉间变强,文侯的笛声却已细若游丝了,固然还不时拔起一个高音,如同败军反戈一击,力求取胜,但是太子的笛声中左冲右突,还是冲不出去。
高鹫城的悲剧一向呈现在我的恶梦中。如果帝都也步高鹫城的后尘,我的确不敢再想。文侯却笑了笑道:“不必太久,到蒲月勤王军到齐,当时便可决出胜负了。”
文侯不让我脱手?我微微一怔,却听得二太子道:“文侯大人,楚将军是军中后起之秀,早传闻他枪法绝伦,已不输于武昭将军,若失之交臂,不免遗憾。何况酒菜之上演练枪法,本是件亦文亦武的雅事,与体力又有何相干?”
我跟着文侯出来,才一进门,便听得内里鼓乐婉转,一些人正在说谈笑笑。文侯一出来,太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甄卿,你可来晚了。”
除了三王,在坐的另有一些重臣。让我有些吃惊的是武昭教员也在坐,他就坐在安乐王下首,身边坐着小王子。比起太子和二太子,我更愿定见到他们。施礼已毕,小王子跳下座椅过来道:“楚将军,来,坐这儿来吧。”
木桶里的水很热,浸在内里几近有种浑身酥软的感受,白日在城头冒死厮杀,肌肉也崩得石头一样硬,此时在水里,整小我的确就不想动。
正要悲伤,哪知徐蒙也一下闷喝一声,手中的筷子同时落了下来。我方才那路二段寸手枪力量也分两重,第一重力量他硬顶住了,但第二重力量却也击破了他的戍守。此时两支筷子同时落地,普通无二。
哪知太子一笑,也大声道:“乐律之道,分宫、商、角、徵、羽五调,宫声柔靡,商声清雅,角声雄迈,徵声悲壮,羽声凄厉。五调子和,方能成曲,正如用兵,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称善之善者。二弟,你不通乐律,此抱负必尚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