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洞口的兵士竟然并不在挖那些碎石,反倒往地下挖去。我一怔,脑中一亮,叫道:“杨兄,好计!”
一想到她,就想起在高鹫城时,在武侯宴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景象。太久了,久得已仿佛隔世,她的黄衫与琵琶,那细碎崩玉般的声音,垂垂也如一个旧梦般恍惚,但现在一顷刻间又变得清楚起来。
帝君叹了口气,道:“楚将军,你既然没把那东西带来,便只能如此了。周旋一阵,嘿嘿实在甄砺之倒是此道妙手。”
兵败如山倒。蛇人这一起败退,更是不成清算。现在帝国军全都杀红了眼,只消被追上的蛇人,几近一眨眼就成了几段尸身,而有些被蛇人反击受伤的兵士也底子没有人照顾,统统人都在冒死向前,只要一个动机:杀!我看到有个受伤的兵士,赶紧跑了过来扶起他来。冯奇和别的两个十剑斩跟了过来,帮着我扶他返来。那兵士受伤甚重,受伤后还被前面的兵士踩了几脚,已是奄奄一息,话都说不上来了,但脸上却仍然带着些笑意。
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结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小王子一提及来还是眉飞色舞。他说得鼓起,干脆走到前面指手划脚地说着。如果旁人,摆布早该喝斥他“鄙视帝君”了。但帝君本身毫不在乎,旁人也都晓得帝君与小王子这对堂兄弟的友情。有小王子来交代,我也省了很多心。从进入那洞窟后小王子一向就与我形影不离,统统他全都晓得。我不由偷偷看了看一边的文侯,内心不知是甚么滋味。
曹闻道与火军团过来了。曹闻道到了我身边,大声道:“统制,让勇字营冲锋吧。”
地军团与蛇人正在狠恶交兵,只是靠近了才晓得竟然狠恶到这等境地。蛇人在内匏原靠近关隘近百步处挖了一道壕沟,它们则将挖出的土在壕沟后侧堆起一道工事,本身躲在工过后防备。内匏原虽比外匏原要大一些,但这个交界处却相对特别狭小,那道壕沟足足有丈许宽,也不知有多深,因为帝国军的,蛇人的,一具具尸身交叉枕藉,竟然已将这壕沟都塞满了,此时正在交兵的两边竟是站在那些尸首上的!
我站起来坐好,道:“丁亨利称得上世之名将。以他为首的共和七天将,每个都是不俗之才,大为可畏。”
正说着,内里俄然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阿爹,阿爹你在么?”这声音有些奶声奶气,帝君脸上暴露忧色,叫道:“阿虎,爹在这儿。”门开了,一个细碎的脚步跑了出去。我的心猛地一震,心头如同翻江倒海。帝君不算太好色,现在有一子一女。因为皇后无出,而这个太子是最受帝君宠嬖的枫妃生的,一向传说即便将来皇后有嗣,仍然能够立这个太子为储。我当然不管皇储不皇储,想到的只是如果太子过来的话,那么她也会来吧。
信字营的兵士有很多在方才突破蛇人防地时已杀到前面去了,但陈忠一声令下,那些信字营的兵士也一下结成了个八阵图,不比杨易慢多少。陈忠是个一勇之夫,兵法并不精通,但他有个好处,能礼贤下士,对那些中下级军官和兵士全都极其亲热,上了疆场又喜好身先士卒,是以很得下级死力。他见步地已成,提了提精力,道:“都督,末将归队了。”
我笑了笑,道:“小殿下,你大抵能够封帅了,而我恐怕能够加封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