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散犒赏,安乐王便被屠方请去喝茶。屠方是南门主将,但我因为直属文侯,并不归他节制。城上的兵士每人都捧着包子,吃得不亦乐乎,小王子则在城头看来看去,掂掂我们的长枪,到处看着都新奇。他看来看去,抓到了我的攻城斧,拿起来试了试,道:“真沉。”
这时一边城头上的兵士又收回一阵喝彩,曹闻道吃了一惊,道:“蛇人攻来了?”他冲到城墙边向外看去,却见上面还是风平浪静,蛇人的阵营里没甚么非常,只要一幅伏羲女娲的旗号顶风招展。边上有个兵士过来道:“将军,安乐王来城头犒师了。”
小王子手里拿着小半段麻秸,有些怅惘的模样,也不见怒意,只是喃喃道:“奇特,奇特。”我将麻秸扔到一边道:“殿下,如何奇特?”
我吓了一跳,但见他一脸跃跃欲试,似是真要拿把真枪和我比试。我决然道:“这绝对不成!如果伤了小殿下,那我但是罪该万死。”
我一怔,道:“甚么?”
“楚将军,你救了我儿,无觉得报,说吧,想要甚么?”
我仓猝收住枪势,人向后一跃,跳出三尺许,道:“殿下,末将无礼,恕罪。”
蛇人最早毫无章法,完整混乱一片,厥后一向是以疏松阵形攻城的,但现在却显得规律严明,真想不到短短一年间蛇人竟能达到这等境地。
安乐霸道:“多谢屠公,犬子得楚将军救济,没出事。”
前锋营已在我身后排成了一长队,边上那些友军兵士看着我们,也不知我要做些甚么。我伸手从腰间摸出百辟刀,走到那蛇人跟前,道:“弟兄们,就是这类妖兽,它们烧杀虏掠,但这时也死在你们部下了。看!”
曹闻道有点担忧地说着。他也对高鹫城的绝粮之苦影象犹新,现在固然每日炊事不减,但实在有些让人担忧。我也不好说文侯已有孤注一掷的打算,只是道:“不消担忧,文侯大人自有安排。”
这声音极是惊骇,恰是郡主的声音。我不由抬开端看了看,只见郡主伏在雉堞上,正探身往外看,两个侍女正冒死拉着她,她正看着刚才落下的那人。那人身材肥大,却不从绳索上落下,左手拉着绳索,右手中长枪居高临下,已在与一个蛇人比武,恰是小王子。
小王子睁大了眼道:“真的么?”他俄然跑到郡主跟前,道:“姐姐,楚将军说的是真的么?”
城外,蛇人的阵营处又腾起一片灰尘。我吃了一惊,抢到一边抓起一把长枪,扭头对一个兵士道:“快送殿下他们下城。”说罢,已扑到墙边,盯着蛇人的阵形。
“勤王军来了?那粮草够不敷?”
我行了一礼道:“殿下,您万金之体,今后可千万不能不能这么做了。”说完怕他不觉得然,又道:“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要依军法措置,只怕会因为庇护殿下不力,被砍头的。”
苑可珍却道:“这只是从权罢了,那几台雷霆弩得修整过了。唉,不晓得薛大人会不会骂我。”
我不晓得他是在挖苦我还是甚么意义,也只是冷冷道:“多亏毕将军你的大恩大德,再晚一步,只怕我这条命也要丢在这儿,守门之责也完成不了。”
正看着,俄然听得小王子道:“楚将军,我站哪儿?”我扭头一看,却见他不知从哪儿抓了一根长枪来,正站在我身后。小王子固然长得高,但还是比枪还短很多,看上去大是不类,脸上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道:“殿下,你快下去,城头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