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下脸来,道:“不可。现在你与他比枪,那才是看不起他,在他临死前还要戏弄他一番。还是让他死在刀枪之下吧,死得像个男人。”
这是我事前交代好的。只消一叫他们出去,便俄然脱手将沙吉罕他们抓住。他们脱手极快,塔卜里他们还在筹办我让冯奇他们帮手抬人,毫无防备,十剑斩的九人俄然脱手,两个奉侍一个,这四个狄人即使强健,近身搏斗却远远不是冯奇他们的敌手,几近是一眨眼的工夫,四人同时被打晕了。冯奇本来还要对于沙吉罕,但还未曾脱手,见沙吉罕已跌倒在地,不由一怔。
我与小王子并辔站在观礼台上,看着那些狄人军在五德营的进犯下溃不成军。狄人都是骑军,可阅兵时都没骑马,他们不能一展所长,更不是五德营的敌手。看着满地的残臂断肢,我俄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受。在疆场上更血腥的场面都看到过,但是现在这类搏斗却让我极其不舒畅。
看着他拜别的背影,我不由暗自苦笑。方才说得慷慨激昂,但曹闻道的话也不无事理,廉百策的身份实在有些奥妙。他提及“眼线”这两个字时,我就不自发地想到了文侯。
我拍拍他的肩,道:“曹兄,我们一同作战,也有六七年了吧,地军团正式成军也有几年了。这几年五德营百战百胜,还未曾打过败仗,靠的不恰是高低一心吗?”
曹闻道向来心直口快,现在这么吞吞吐吐的模样实在有点叫我思疑。我扭头看了看郑昭,见他也正看着曹闻道,眼神有些非常,心头一凛,道:“郑先生,失陪一下。”
“楚将军,你看那人,本领不错啊。”
邵风观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我晓得。楚兄,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一句话么?我说你是不能当仇敌的。”
廉百策道:“方才丁亨利与楚将军你扳谈时,末将成心与那些共和军押粮队搭话。他们固然不知秘闻,但模糊也传闻,何从景部下有个叫谦虚子的人发明了一种红色火药。”
丁亨利游移了一下,道:“我们本来筹算是将粮草运到高鹫城囤积,开战时再运送就不至于布施不上了。只是”
我背后的汗水涔涔而下,叹道:“唯刀百辟,唯心不易。就算凶险,我也认了,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
郑昭苦笑一下,咳了几声道:“别觉得这类杀心术是易用的,这是种借刀杀人之术,你若不动杀机,我底子杀不了你。方才这狄人少年杀机已然极盛,我不杀掉他,他顿时就要砍落你的头了。”他咳了两声,道:“别说了,顿时将那四个狄人杀了斩草除根!”
曹闻道诧道:“他们测这个做”刚说了半句,他一下睁大了眼,道:“是要对我们动手!”
我咳嗽了两声,装得有气有力隧道:“监军大人,末将突染沉疴,只好有劳监军大人移玉。”
你当然感觉杀了他们最好。我心底想着,还没说话,邵风观忽道:“郑先生所言有理,我感觉也是完整毁灭了为是。”
我让曹闻道告诉钱文义过来卖力领受这批粮草,然后带马向丁亨利走去。到他跟前,我拱拱手道:“丁将军,真是有缘啊,别来无恙?”
廉百策道:“是不是纯硝石我们现在也密查不到。不过共和军用了这类白火药,末将觉得他们必然是想在实战中测试一下。”